果然有一具尸体,太好了!杨建平暗忖道。“验尸结果呢?”
“死亡原因为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为当晚十一时至十二时之间。除了颈部的勒痕外,死者的面部还遭到了严重的击打,颅顶还有钝器伤,但没有遭受到性侵犯。”
“对凶手的作案动机你们怎么看?”邝路明问道。
“起先我们认为是强奸杀人案,因为发现被害人时她的下身近乎赤裸。但是尸检结果没有发现性侵犯的痕迹,也没有在死者的体外发现**或者精斑,我们只好排除了这种可能。考虑到被害人当时正在方便,下身赤裸也解释的通。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也考虑了报复杀人的可能性,但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方面的确凿的证据。”
姜火炎掏出一支香烟,就着嘴里的烟头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如果说这个案子跟你们厂的连环案属于同一个系列,都是敌对势力为了达到破坏生产目的制造的恐怖事件的话,为什么在我们厂只发生了一起,而且与你们厂的第一起案子隔了这么长时间呢?如果是要制造恐怖气氛,应该连续作案----我指的是在我们厂----绵密作案才能扩大影响啊。”
杨建平认为,既然姜处长对自己坦诚相见,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坦言道:“从作案方式来看,你们厂的这起案子跟发生在我们厂的系列案极为相似----案件都发生在夜里,作案场所都是公厕,被害人都是女性,被害过程都是先颅顶遭受非致命性的一击,然后是面部遭受严重击打,致命原因都是扼颈造成的窒息。不过对于凶手的作案动机,我们跟警方的看法不同。我们认为这是系列变态杀人案……”
他将三零一室关于凶手作案动机的推理及其依据进行了一一细说,最后补充道:“如果从我们所认为的作案动机出发,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你们厂的案子会跟我们厂的案子相隔好几个月才发生了。因为杀人是连环杀手释放心理压力、满足其欲望的手段。作案后他们会通过不断回味杀人的过程来获得心理满足,所以他们会消停一阵子。当那种回味所带来的快感不再时,他们又会跑出去作案。这就是所谓变态杀手作案的周期性,相邻两次作案的间隔被称为平静期。从发生在我们厂的案例来看,这个平静期平均为三个多月。如果把你们厂的案子和清纺厂的未遂案跟我们厂的系列案并案考虑的话,你们厂的案子发生在去年六月底,与清纺厂的未遂案相隔三个多月,与我们的案例所得到的连环案杀手的平静期相当一致。”
“可是你们厂的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去年十月初,距离清纺厂的未遂案仅一个月,似乎并不符合你们总结出来的规律,”姜火炎质疑道。
“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邝路明坐不住了,跃跃欲试。“但是我们认为,实际上很可能因为清纺厂女职工多,她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去上厕所,落单的情况极为罕见,这使得凶手在清纺厂屡屡不能得逞,因此不得已放弃了在那里作案,转而继续南下跑到我们厂来寻找猎物了。所以。清纺厂的未遂案跟我们厂的第一起案子,两者实际上是凶手度过了他的平静期后再度作、屡屡未能得手而转移战场、直至最终得逞的一个过程,对于凶手而言,是一次达到目的的猎杀而不是两次。”邝路明解释道。
“你们的第一起案子能算是凶手达到目的一次猎杀吗?被害人可是逃脱了,甚至可以说把凶手打跑了。”姜火炎不大同意邝路明的解释。
“可是凶手在逃跑之前,还是把害人打得面目全非,整张脸活像个烂茄子,至少在这个过程中他体会到了快感和控制欲。而且临走之前还如愿地带走了他的战利品。”邝路明一点儿也没有发觉,自己居然也会象我爸一样,没心没肺地使用诸如“快感”这类的字眼来形容凶手的作案心态。
“你说的战利品是什么?”姜火炎警觉道。
“牙齿,他取走了被害人的牙齿。”
“牙齿有没有可能是与凶手搏斗中被凶手打掉的?”
“我专门为此询问过被害人,我是指活着的那位,她说是凶手扼住她的颌骨,从她口中把还没完全从牙床上掉下来的硬生生牙齿拽掉的。”杨建平解释道。
即便是多年从事安保工作的姜火炎,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而且难以置信地频频摇头。“三起案子的被害人都失去了牙齿吗?”
“是的。对了,你们厂的被害人身上有没有被凶手取走什么?”杨建平问道。
“这个,我没有注意到,法医报告也没有提及。”
“对了,先前你问说,为什么在你们厂只发生了一起凶案,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加强了防范?”杨建平问道。
“那起案子发生后,我们确实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厂区的两个出入口在晚上八点半后便关闭了,进出必须登记等等。但那主要是针对外来人员的。如果凶手是我们厂的职工,这套措施根本起不了作用。”
邝路明戏剧性地把章大师的杰作恭恭敬敬地递到姜火炎面前。“这是根据我们厂和清纺厂的目击证人的描述绘制的凶手画像。”他接着把我爸的“手谕”也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姜火炎面前。“这是综合了警方和我们的分析所作的凶手基本情况综述。请姜处长根据这些特征,辨识一下你们厂是否有什么人与之相符。”他对于自己的举止以及呈现在他人眼前的那手工整流利的楷体字,感到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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