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到7……难道他还打算再杀2个人?”中村警部的音量因愤怒而变大。
“这我就不知道了。”波川医师回答。
“那是当然——抱歉,医师,我太大声了——能请您尽快解剖尸体吗?”警部苦恼的脸上感受不到丝毫力气。
我们后退1步,看着尸体被搬走。中村警部觉得寒冷似的拉上大衣衣领,低声自言自语:“不论出现什么样的报告,应该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其实不然。
4
回到十字架宅邸,九段记者正好来访,兰子请他立刻说明得到的消息。九段记者取出1沓传真,说他在鹿儿岛报社的朋友特地前往奄美大岛拜访横野田德藏。
“横野田似乎完全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到东京来,听说是受到政府与媒体的严重折磨。”九段记者遗憾地说。
在兰子要求下,他当着众人面前朗读了传真内容,这内容也是对暮林义彦真实可怕的控诉!
5
——在此回答你的问题。
如你所言,告知万钓部龟卫门我在战地的好友——鬼津地紫郎——的消息,与其他一切的人就是我,横野田德藏。我刚好有机会见到万钓部先生,并与他深入交谈,那天正好有1对年轻的姐弟来探望他,一起听我叙述了过去的回忆。
鬼津地紫郎在军中是二等兵,却比我这个军曹长更有勇气与骨气,是个不惧任何困难、勇往直前的青年。
我是军曹长,他算我的下属,年龄也比我小,我却常受到他的照顾,在战场上也多次被他所救。
我们隶属菲律宾第14军团第8师团,很早以前就到那座热带岛屿打仗。与美军发生几次对战后,生还的人已寥寥无几,我们在这期间生死与共,从中产生的信任与友谊让我们情同手足。
我问他,他那么有才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种残酷的战场,被当作消耗品对待?
那时我们正为了躲避敌军追杀,全身浸泡在泥水中。一瞬间,只见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空中,充满憎恨的眼中似乎浮现出1个男人的身影,开始叙述自己被背叛并被陷害的过往。
来找我的记者说,东京的暮林家发生了恐怖的连续杀人事件,不过,暮林义彦的确该死,我很了解这人的本性,即使在军队里,他也是个顶着高阶层外壳的懦弱小人,更是个躲在部下后面打仗的卑鄙家伙,完全不值得尊敬。
当时,鬼津地紫郎满脸泥泞,说:“我会被送来这里完全是因为1位情敌。他从小就是我的好友,去年却为了夺取我的未婚妻而诬陷我,向政府密告我是共产党,让我被特别高等警察逮捕。”
那个人就是暮林义彦中尉!
暮林中尉在内地抢夺好友鬼津地紫郎的未婚妻,为了得到这位可怜的女孩,遂向宪兵告密鬼津地紫郎是共产党,并利用自己军人的身份,设计让军方寄出征召令给刚获释的鬼津地紫郎。
2人会在吕宋岛同1部队是最大的悲剧,对鬼津地紫郎来说,更是残酷的命运。暮林中尉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在内地的卑鄙行为曝光,因此便下令执行1项拙劣的战斗计划,让鬼津地紫郎二等兵成为敌军攻击的目标。
当时情形如下:
不久前,我们部队的小队长踩到地雷被炸死,剩下我们5人为了找寻友军而在热带森林中徘徊了4天,终于偶然地与其他部队会合。该部队隶属第105师团,情况与我们差不多,人数比我们还少,只有4人,但他们之中有人的军阶比我们高,因此我们自然就成为对方的部下,那个人就是暮林义彦中尉。
我清楚记得暮林中尉与鬼津地紫郎二等兵第1次见面时的情景。因为我们当时全身泥泞,暮林中尉一开始并没发觉鬼津地也在行列里,他站在我们面前,大声要求每个人报上姓名,当鬼津地紫郎报出名字时,我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并急忙移开视线。
鬼津地二等兵立正不动,表情不变,然而,仔细看他的脸便能发现他的双眸充血。
当时战况对我们极为不利,罗德岛已失陷,也无友军的飞机支援,再加上正值雨季,几乎是寸步难行。此外,我们还被敌军从四面八方包围,除了完全孤立无援外,同胞皆衰弱多病,又无物资补给,粮食与子弹都已快见底。
暮林中尉领导指挥了5日后,宣布我们只剩突破敌军前线1条路可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大家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我们根据他拟定的作战计划兵分2路,1路当诱饵夜袭并引诱敌军,另1路躲在旁边伏袭。
在暮林中尉的命令下,鬼津地二等兵担任诱敌者。当天晚上,我们找计划进行夜袭,鬼津地二等兵独自携带最后的炸弹攻击敌军阵地。敌军是背向溪谷扎营,深夜的敌军阵营静寂无声,只有南洋特有的聒噪虫声。
敌军有4个大帐篷,2辆坦克车与几辆吉普车。
鬼津地二等兵利用黑暗从森林边缘匍匐前进,将炸弹装在营地入口的吉普车油箱上,然后从车后挥手示意,表示准备退回我们这边,没想到暮林中尉却突然下令开枪射击,自己也同时开枪。
我们陷入1场混乱,最糟糕的是,敌军已事先察觉我们的夜袭行动,全躲入左右两侧的森林,营地内根本空无1人。他们好整以暇地朝我们射击,我们只能慌张地四散逃入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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