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以的话,请到网球场。今人早上在湖畔举行网球联谊赛,我是球赛的裁判。球场就在湖畔旁,下了国道,沿路一直过来,应该立刻可以看见。”
“了解。”
“不好意思,请在十二点左右过来,那时是午休时间,我可以带你们到康威尔神父的家。”
好美队长向史密斯神父致谢后,挂上话筒。
5
条原刑警与好美队长一同开车前往。顺着野尻湖湖畔往南绕,很快就找到网球场。
树林因兴建停车场而被锯掉,低洼处是一块块像稻田似的网球场。每个场地都在进行网球双打比赛,观众正兴高采烈地在球场边加油。
看着身穿白色网球服的外国人精力充沛的样子,好美队长不禁感到自己看起来真是寒酸,与他一起的条原刑警心情似乎也不大好。
最下面的网球场西侧有一排排木制长椅,那是观众席。观众席与第二球场间则是附有屋顶的休息区,史密斯神父正在那边计算比赛结果。
史密斯神父发现警官来访时立刻起身。他有着一头白发,满脸胡须,高出好美队长一个头,与好美队长握手时,队长必须抬头才能直视他的脸。
“等一下就是休息时间。我会带你们去找康威尔神父。”
他们搭乘神父的车来到位在树林里的木屋。对开的大门里面有一道纱门。由于是木制地板,可以不脱鞋就直接进入。好美队长觉得很新鲜,这里就与外国电影里的西洋式住家一样。
一进入屋内,一位年轻的金发女孩便搀扶一位老人从房间拄着拐杖来到客厅。他是吉姆·康威尔,七十多岁的他,背脊弯曲,可能因为生病,所以没什么精神。以美国人的标准而言,他的个头较小。他脸上戴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脸上满是皱纹。
在一旁的美女名叫做安,是康威尔神父的孙女,她不太会说日语,但康威尔神父的日语与史密斯神父一样好。
大家围绕木桌坐下,一阵寒暄后,康威尔神父直接说:“史密斯神父已告诉我大致的情形。”
安替大家端来咖啡。康威尔神父双手放在桌上,手指交叉,低声说:“葛洛亚司教与我约好要来这里找我。几天前,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正在日本,会顺道过来。我们是战前来日本传教的老朋友,不过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只是偶尔通信,诉说彼此的近况。”
“他打电话来时,人在哪?”好美队长开始询问,条原刑警拿出笔记本记录。
“他说他在东京的饭店。我在四月二十九日接到他的来电……对吧,安?”康威尔神父回头看了一下孙女。
安笑着说:“是的,是我接的。他打来时是上午,然后我将电话交给祖父。”
好美队长再问康威尔神父:“他预定几号要来这里?葛洛亚司教来长野的目的为何?”
“他预计五月三日要过来。可能是为了找自己的小孩。他说要去见那孩子。”
“孩子?”
“是的。”康威尔神父毫不迟疑地点头,“他说要去野尻湖,然后顺便到我这儿。我那时人很不舒服,几乎都躺着,连讲电话都很困难。”
“请告诉我们关于那个小孩的事。”好美队长按捺着内心的焦急,催促康威尔神父。
“那就非得从以前说起不可。”康威尔神父舔了舔嘴唇说,“葛洛亚司教以前在日本时,好像曾与一位日本女子生了一个小孩,后来不知为何分开了。我记得他以前对我说过,要不是他这次再提起,我几乎都忘。”
“以前也说过?”
“是的,以前有次葛洛亚司教打电话来拜托我照顾美国来的年轻传教士,我想是那时谈起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了。应该是澳洲墨尔本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前一年,大概是昭和三十年的夏天。葛洛亚司教说他很担心留在日本的小孩及孩子的母亲。”
“有提到他们的名字吗?”
“或许有说过,但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小孩的年纪,当时他说小孩三岁。”
“三岁,没错吗?”好美队长谨慎地再次确认。
“我问他那孩子的生日是何时,他愉快地笑着说明年就四岁了,所以应该没错。”康威尔神父肯定地说。
“昭和三十年是三岁,那么那孩子就是在昭和二十七年出生的,葛洛亚司教那年在日本吗?”
“他在战前来过日本一次,战后又来了一次。战后是昭和二十六年,当时他好像被任命为东京某个天主教会的派遣神父。”
“葛洛亚司教有提到这孩子是男是女吗?”好美队长说。
康威尔神父深思了一会儿,再次摇头说:“不,不记得了。对不起!”
“神父不是不能结婚?”
“你们认为葛洛亚司教抛弃了那个女人和小孩?”康威尔神父颇不以为然地反问,“他是基督的信徒,我不认为他会做出那么非人道的事。”
“可是,他不是说有个小孩吗?”
“话是没错……”康威尔神父心虚似地挥挥手,“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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