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为什么会被牵扯进这个案子里?”下决心要去警察局自首后,阿久津的头脑好像开始正常运作了。
“因为我是被害人父亲和舅舅的旧识,所以被委托运送赎金,后来又接受他们委托协助警方的搜查工作。”虽不太正确,不过也不能说是谎言。现在应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于是我从靠着的鞋柜上站起来看一下手表。“必须在一个小时以内啊!”
我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大槻茉莉子的自行车钥匙说道:“还给你。”并以低空投球的方式向她抛去。待她明白拿到的是什么东西时,我已经在门外了。
我打算招辆计程车载我去高圆寺站,所以走回“大槻大楼”,却在大楼前看到停了包含便衣警车在内的四台警车。尽管已经这么晚了,依然有二、三十人围观、聚集在那里,我跟着混进人群里。在“无名咖啡屋”前,店主夫妇用担心的表情互相依靠着。大迫警部补和室生刑警正从体育用品店和房地产商之间通往二楼的楼梯跑下来。室生用手指朝我刚才走回来的方向给前面的警车司机下达指示,接着两名刑警便慌张地进入第二台便衣警车里。
阿久津隆男大概会来不及去自首而被逮捕吧!其实年轻人并非故意不采取具有常识的行动。他们也打算努力、下定决心要采取有常识的行动,但是因为老人的时间总是运转得比他们更快,所以对他们而言时间老是不够用。
回到停在荻洼的青鸟已经三点半左右,我的心理和身体全变成像是关门以后酒吧里用来擦拭吧台的湿抹布一样了。我再次进入刚才为了要掩饰而进去过的电话亭,拨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背得起来的女人的电话号码。关于在这种时间还打电话的借口,今晚或是明天早上应该都不会受到警察的询问吧!我自问自答。在电话铃声响起的第一声结束前,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对方不在的日子。今晚的我完全不像平常的我,而我清楚地知道原因何在——因为……说不定是我杀了那个少女……
我返回新宿,把青鸟开进途中看见的第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务旅馆停车场。
17
第二天早晨九点,我在办理退房之前,在旅馆只有两张沙发的小前厅看了三份报纸。头版是美国的上议院由于压倒性多数通过“INF完全废除条约”的批准方案,也刊登了首相在记者会上表明“新式间接税的引进违反五十四年的国会决议”的见解。体育版是村山阪神六连胜、日本优骏【注67】最受欢迎的赛马是足球男孩、F-1第四战的“墨西哥GP赛”【注68】是由麦拉伦本田车队【注69】的艾尔顿·塞纳【注70】获得优胜。《每日新闻》的围棋版面开始刊载武宫对大竹的“本因坊战”棋谱,今天登载的是本因坊的三连星大竹中国流第一谱的六着棋。但我要找的报导不管在哪一家报纸、哪一个版面都没有刊登。
我办理好退房手续后走向旅馆的玄关,然后在重新思考之后又返回大厅角落的电话旁,拿起听筒拨了电话留言服务的号码。
“喂!这里是电话留言服务系统T.A.S。”在四、五位接线服务小姐中,只有这位具有沙哑嗓音的人特别容易区分。
“我是渡边侦探事务所的泽崎……好久不见了。你先生的肝脏情况怎样了?”
“哎呀!也没什么好或是不好。从昨天晚上开始打来好几通重要电话哦!这可是自从两、三年前的那起事件以来未曾有过的。”
“你可以先念名字给我听吗?留言和时间有必要的话我会再问你。”
“明白了。甲斐正庆先生两通,目白署的大迫先生两通,然后清和会叫作怪物的人三通——对方说只要说是怪物你就知道了。”
我回答说:“知道了。那有没有‘请回电’以外的留言?”
“叫作怪物的人打来的最后那通电话说:‘桥爪先生在新宿的“厚生年金第一医院”外科三〇七号病房住院。’这是今天早上八点四十分打来的,他的声音相当激动,有点恐怖。有留言的就只有这一通。”
“明白了。那么我有急事先走了——”我切断电话,查了笔记本上委托人的电话号码后拨了电话。在服务台有个好像是因为喝得太多而无法回家的宿醉上班族,正因不晓得为什么钱包的钱变少了,而一边呆愣在那儿一边办理退房。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听着电话铃声响着,却没有人接听。甲斐教授和夫人大概是去真壁家了吧!我切断电话又拨了另外一组号码。
“新宿署,这里是搜查课。”是锦织的声音。
“我是泽崎。”
“你现在在哪里?”
“新宿旅馆大厅的电话亭。不,正确来说并没有亭子。”
“为何说出我的名字?”
“阿久津的事吗?因为他打算要自首,所以我就告诉他在新宿署有一个日本第一大好人的刑警在。但是……他被目白署的家伙逮捕了不是吗?”
“是啊!因为他坚持除了我以外不向别人供述,所以早上四点我就被叫醒去了目白署——这个星期天明明不是我轮职的。”
锦织的口气不像他说的那么生气。“你昨天灾电话里说,有个身分不明的男子约你在‘惠寿苑’养老院见面,那件事后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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