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纳加成为法老,那是他唯一缺少的东西。他能够从泰塔——男巫——那里强行得到他的奥秘吗?首先,必须得抓住他,连同王子一起捕获,可是不能使他受到伤害。他的价值宝贵无比,纳加派出到东部去侦察的战车会以王子尼弗尔的身份带回国王的宝座,在泰塔的外表下掩饰着生命永恒的奥秘。
阿斯莫尔打断了他的沉思:“我们的帕特警卫军团是艾布纳之南唯一的军队。其余的军队都被调到北部去抵御喜克索斯人了。保卫底比斯的就只有一少部分的老弱病残了。你的路上没有任何抵抗,摄政王。”
处于备战状态中的军团的恐惧都被进城时的情况证明是毫无根据的。当守门的岗哨认出了蓝色的军旗时,大门就被推开了,里面的市民跑出来迎接他们。他们拿着棕榈叶和睡莲的花环,因为整个的城里都传说,纳加领主带来的是他们已经打败喜克索斯的阿佩庇获得了巨大胜利的消息。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第二辆战车的踏板上裹着的国王的尸体时,当他们听到了前列的驭手们那“法老驾崩,他被喜克索斯人残害。愿法老永生”的哭叫声时,欢迎的呼喊和笑声很快地被疯狂的悲鸣所取代。
号啕大哭的人群跟着装载国王尸体的战车向墓葬的圣殿走去,他们堵塞着街道。在混乱之时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阿斯莫尔所属的士兵分队已经接管了主要街道的警卫们,而且迅速地在每一个广场和每一个角落安置了岗哨。
载着泰摩斯尸体的战车和人群徐徐地行进。通常熙来攘往的城市几乎一片沉寂,纳加的战车队穿过狭窄崎岖的街道向着尼罗河畔的宫殿行进。他知道,每一个政务会的成员一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都会急匆匆地赶往会议厅。他们在花园的入口处下了车,阿斯莫尔和他的五十名贴身卫兵在纳加的周围列队。他们以密集的序列前行,穿过了里面的庭院,路过满是风信子和尼罗河河鱼的水中花园池塘,那些鱼儿像是水中的珠宝一样在清澈的池塘里熠熠生辉。
这样一伙武装人员的到来令政务会毫无防备。会议厅的门无人守卫,只有四位成员集合在此。纳加在门口停了一下,迅速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芒塞特和塔拉是年长的两位,已失去了昔日令人敬畏的权力;辛卡为人软弱且优柔寡断。在会议厅里只有一个纳加需要认真对待的、有影响的人物。
克拉塔斯比他们任何一位都年长,但那是一座年深日久的活火山方式的年长:岁月越久,爆发的能量越大。他衣冠不整——很明显他是从床上直接来的,但不是在睡觉。他们说他仍然能和两个年轻的妻子保持和谐的性生活并和他的五个情妇调情,对此纳加毫不怀疑,因为有关他的武功和风流韵事的传说很多。在他白色的亚麻男裙上有新的潮湿的污迹,身上散发出清新的女性肉体的天然香味儿,甚至很明显地可以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纳加理解他。他臂上的伤疤和裸露的胸膛是他多年来参加过上百次战役并获胜的证明。老人不打算戴那些他被授予的勇士金质奖章和嘉奖金牌,因为如此大量的宝贵金属会压垮一头牛。
“高贵的王臣们!”纳加向会议的成员们打着招呼。“我来带给你们不祥的消息。”他大步踏入会议厅,芒塞特和塔拉退缩着,像两只兔子望着弯弯曲曲的眼镜蛇临近似的盯着他。“法老去世了。当他带领我们攻占瓦顿山上的一个敌堡时,被一支喜克索斯人的箭射中身亡。”
参加会议的人除了克拉塔斯全都呆头呆脑地、鸦雀无声地盯着他。克拉塔斯是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到正常状态的人。他的难过与他的愤怒不相上下。他沉思着站起身来,咄咄逼人地盯着纳加和他的卫士们,像一头在浅滩中的老雄水牛遭到了一群没有长大的幼狮的意外攻击。“你以什么厚颜无耻的叛国行为作借口,竟然胆敢在胳膊上戴上鹰玺?纳加,你这个喜克索斯的烂女人肚子里下出来的廷拉特家的龟孙子,你这个不配趴在他脚下的贱货,竟敢从他那里打劫那个护身符。你那娘们似的爪子也敢把那高贵得令你无地自容的人亲手挥舞过的剑放到自己的腰间!”克拉塔斯的秃顶因为愤怒而变得紫红,他那轮廓分明带皱纹的脸气得直颤。
霎时,纳加吓了一跳。这个老怪物怎么知道他的母亲是喜克索斯人的血统?那是个严加保守的秘密。他突然明白这只能是一个人所为,除了泰塔不会有别人,他是唯一可能有力量和本事从他的掌握之中夺去那双重王冠的人。
他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我是尼弗尔王子的摄政。我是依法佩戴蓝鹰玺的。”他回答道。
“不!”克拉塔斯怒喝道。“你没有这个权力。只有伟大、高贵的人有这种权力去佩带鹰玺。法老泰摩斯有这个权力,哈莱布领主塔努斯有这个权力,在他们之前的至高无上的国王的家族有这个权力。你,你这个先天不足的杂种,没有这样的权力。”
“我是在战场被军团士兵们拥戴的。我是王子尼弗尔的摄政。”
克拉塔斯越过会议厅的地面大步朝他跨过去。“你不是一个战士。你在拉斯特拉和西沃被你的喜克索斯豺狼家族鞭笞。你不是政治家,不是哲学家。你得到的一些小小的荣誉仅仅是由法老的判断失误造成的。我曾上百次的提醒他要防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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