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途的每一座神庙,特洛克都为他登上埃及的王位而上岸祭祀并感激当地的神,那是始终在进行的活动。虽然还没有人知道,特洛克也同时注意那些他会很快地就要与之平等的先贤祠里的众神。
除了这些限制外,特洛克坚持不懈地尝试着讨好敏苔卡来补偿他们之间微妙的缺憾。每天他都至少给她一件令她惊奇的礼物。一次是一对白色的牡马,她把它们送给了船上的船长。第二天又是一辆镶有黄金和珠宝的马车,那辆车是她的父亲从利比亚国王那里夺来的。她把它给了宫廷卫队的长官——他曾经是阿佩庇的坚定的拥护者。还有一次是一件装有珠宝的银盒,她把它分给了她的女侍们。当她们全副盛装地出现在甲板上时,敏苔卡让她们在特洛克的前面列队。“这些花哨俗气的装饰物件在奴隶们的身上看起来够好的了。”她鄙视地评论道,“但是不适合戴在任何高贵的女士们身上。”
新法老并不气馁,当他们通过艾斯尤特一进入下王国,他就指着一片郁郁葱葱的肥沃的地产——这片土地沿着尼罗河的东岸延伸几乎有一里格远的路程。“现在那是你的了,公主殿下,我送给你的礼物。这是土地所有权的地契。”特洛克皮笑肉不笑,比比划划地将地契递给她。
她当天就叫来了书记官们,让他们起草了一份奴隶解放的特许状,释放了所有在这片地产上的奴隶,又立了第二份契约,将全部的地产转让给了在孟斐斯的哈托尔神庙的女祭司们。
敏苔卡尽量通过与她的女侍们在后甲板上跳舞唱歌、下棋猜谜等活动来排解她的痛苦和悲伤,每当此时,特洛克都设法参与进来。他让两位女奴和他跳“三燕飞翔”,然后又转向敏苔卡。“公主,给我出个谜语。”他恳求道。
“什么味道像只公野牛,什么看起来像只公野牛,当它与母羚羊尽情地寻欢又作乐时,更像一只装腔作势的公野牛?”她温柔地问道。特洛克紧皱眉头满脸通红,女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原谅我,公主殿下,这个对我来说太难了。”他回答道,然后昂首阔步地回到了他的军官们那里去了。
第二天他已经忘记了那些事,可是他却没有忘记受到的侮辱。当他们在萨马鲁特村驻扎时,他命令一个巡回表演团的杂技演员和乐师来到大船上让敏苔卡开心。其中一个乐师是位帅哥,表演着令人愉悦的急口歌。可是,他的全部把戏是陈腐的,手法缺乏技巧。然而当敏苔卡知道演出团正利用哈托尔条约带来的和平,正在前往上游的底比斯在南部法老的宫廷前演出的时候,敏苔卡就变得对他们的演出着迷了,特别是那个魔术师,他的名字叫拉索。演出结束后,她邀请他们和她一起共进冰冻果子露和蜜枣等小吃。她对那位魔术师示意坐到她脚下的垫子上。他很快战胜了对她的畏惧,用一些故事来愉悦她,令她欢快地大笑。
在她的女侍们闲聊和说笑的喧嚣掩饰下,她要求拉索当他到达底比斯的时候,给着名的巫师——泰塔送个信。几乎是在她的屈尊态度的感召下,拉索同意了。首先她给他留下了此项任务的保密和棘手的印象,接着她塞进他手里一团仿羊皮纸,他把它藏在了袍子下。
当她注视着吟游的歌者们上了岸的时候,她感到了极大的宽慰和振奋。她一直不顾一切地寻求某种手段向泰塔和尼弗尔传达一个警示。那纸团里不但包括了纳加谋杀意图的警告,因为加入了敌人的行列,尼弗尔的妹妹不可再予以信任等内容,而且也坚定地表达了她对尼弗尔的深爱。她也告知了关于她的父亲和她的兄弟们死亡的真实情况。最后她告知不顾她与尼弗尔已经订婚的事实,特洛克如何策划娶她为妻,要尼弗尔以他全部的权力来干预此阴谋的实施。
她估计表演团可能要用十天左右的时间到达底比斯,她匍匐在甲板上祈求哈托尔女神,保佑她的警告要及时地送到。自从在拜莱斯富拉发生的恐怖事件以来,那天晚上她第一次睡得安稳些。清晨,她几乎开始快活起来,她的女侍们都说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漂亮。
特洛克坚持她要在前甲板上与他共进早餐。他的厨子们提供了丰盛的美味酒宴。特洛克坐在了敏苔卡的旁边,还有二十位其他的客人。她决定不让这种强加于她的早宴影响兴致。她刻意地不理会特洛克,而将她的魅力和风趣展现给在座的他的那些组成就餐主体的军官们。
在结束早餐的时候,特洛克为引起大家的注意拍了拍手,下面报之以顺从的安静。“我有一件献给公主敏苔卡的礼物。”
“啊,不!”敏苔卡耸耸肩,“我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我相信殿下将会发现,它比我从前给你的那些糟糕的礼物更适合你的口味。”特洛克看起来非常得意,这让她开始感觉到紧张不安。
“你的慷慨总是表现在不该用的地方,阁下。”她不想用任何新的王室的称谓称呼他。“你数以千计的臣民、战争和瘟疫的受害者正在饥饿之中,他们都比我更需要你。”
“这是一件特殊的物品,它单单对你一个人有价值。”他向她保证道。
她无可奈何地扬起手。“我只是你的王室臣民中的一员。”她不想掩饰她的挖苦。“如果你坚持,那我是绝不敢拒绝你的任何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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