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百个暴动者逃脱了屠杀,他们在沙漠里消失了。特洛克没有费周折地去远方的东部边界追击他们,因为这件事已经分散了他太多的注意力,把他的婚期拖延了好几个月。在暴怒的烦躁的状态下,他耗损了六匹马,匆匆地回到了阿瓦里斯。
当特洛克离开后,敏苔卡又两次尝试给在底比斯的泰塔送信。她的第一个信使是一位宫廷女眷中的阉人,一位体形肥胖为人和善的黑人。在两个王国里阉人们之间有一种超出了种族和国家范围的特殊的纽带,即使在两王国一分为二的那些岁月里,有一位叫索斯的阉人就信守过与泰塔的这种特殊关系,并一直是他的朋友和知己。
然而,特洛克的暗探们无处不在,他们时刻在活动着。索斯一直未能到达艾斯尤特,他被装在一个皮袋子里抓了回来。他的头被投到装着滚开的沸水的锅里,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头颅连同上面的肉被煮干了,被漂白和打磨过后,天青石的眼球被填充在眼槽里,法老特洛克将它作为特殊的礼物献给了敏苔卡。
在那之后,敏苔卡没有勇气再去找送信的人,因为这会判处他或她死刑。然而,她的一位利比亚奴隶女孩——塔纳,她知道她的女主人深深地爱着尼弗尔,就自愿为她送信。她不是最漂亮的女孩,因为她有一只眼睛斜视,还有一个大鼻子,可她是忠诚的,充满爱心并且可靠。在她的建议下,敏苔卡把她卖给了一位第二天要去底比斯的商人。他随身带着塔纳,但是三天之后,她连手带脚地被捆在一辆边界卫兵战车的边框上,被载回了阿瓦里斯。
特洛克从迈纳希回来后处置了塔纳:他以性交的方式判处她的死刑,她被交给了他在迈纳希领着冲锋的那个军团。四百多名士兵拿她来淫乐,直到在第三天日落的时候,她流血不止而死。
敏苔卡为她悲痛地哭泣了三天。
法老特洛克·乌鲁克和公主敏苔卡·阿佩庇的婚礼按照千年前的喜克索斯人的传统来完成。在东方距此一千里格远的地方,在亚述的高山那边广袤的大草原上,他们的祖先在那里征服了埃及。
在婚礼当天的拂晓,公主敏苔卡一方一群二百人的亲戚和部落的成员突然出现在她所住的王室公寓里——自从她回到了阿瓦里斯,她就一直被监禁在这个公寓里。没有受到卫队的抵抗,因为他们一直等待着这次闯入。她的一方的成员们将敏苔卡带走了,他们将公主拥在中间排列密集的方阵中向东奔驰而去,一路上他们挑战性地呼叫着,手里挥舞着短棍和长杆,因为庆典活动上禁止任何种类的锋利武器。
当新娘的队伍已经抢先了新郎所带领的部落的队伍时,他的豹子部落紧跟在后面追赶。亡命者们没有表现出急于逃跑的迹象,当追击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时,他们转回身来兴奋地发起了争斗。尽管没有刀剑,还是导致两位士兵惨遭四肢断裂,有一些还导致了颅骨碎裂。连新郎也未能逃脱掉裂伤和青肿的命运。特洛克最终夺得了他的战利品。他用一只胳膊拦腰托起了敏苔卡,将她抱到了车上。
敏苔卡的反抗不是装出来的,她的指甲深深地抓入了特洛克的右脸,那抓痕差点就误中了他的眼睛,流出来的血弄脏了他那化得鲜艳醒目的妆容。
“她将给你生出许多能征善战的儿子!”他的礼仪侍从们为敏苔卡凶猛的反抗佩服地大声叫喊着。
对新娘的好斗劲儿他高兴地咧着嘴笑了,特洛克凯旋地载着她驱车回到了神庙,那些新被任命的祭司们正等待着履行他们最后的仪式。
神庙的工程仅仅开始了一个地基的围沟,建筑用的石头高高地堆在那里,但是,当他们站在芦苇编织的罩棚之下,高级祭司用缰绳捆着敏苔卡到特洛克面前时,这样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婚礼的嘉宾或新郎的兴致。
在婚典的高峰时刻,特洛克割断了他最喜欢的战马的喉咙。那是一匹漂亮的枣红色骏马,这是作为一种把他的新娘置于高于一切宝贵财产的标志。当那马匹四蹄乱踢地倒下之后,从它切开的颈动脉处喷出血来,随行的人员高声喝彩,将他们抬进用鲜花装饰的马车上。
特洛克驾驭着马车回到宫殿,一只胳膊仍然紧紧地揽在他新娘的腰上,不再冒着让她逃跑的风险。军队排列在路上,围绕着车辆来回走动,朝车上抛掷小珠宝和幸运符等小礼物。当他通过时,其他的人向特洛克举起了酒碗,他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喷出来的酒顺着他的袍子流下来,和他被撕破了的面颊上淌下来的血混在一起。
当他们到达宫殿的时候,特洛克被血和红酒湿透了,他满身臭汗,浑身脏兮兮的,奋力争夺着他的新娘,不在乎地喝着酒,狂野的眼睛里充满着强烈的欲望。
他携着敏苔卡通过拥挤的人群进入了他们的新套房,门口的卫兵们用抽出来的剑指示婚礼的嘉宾返回去。可是他们并不肯散去,围着宫殿,一同大声地鼓动新郎,并低俗地对新娘提出建议。
在卧室,特洛克将敏苔卡摔到了垫子的羊皮上,并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剑带。他尽力地放松紧握的手,一但做不到,他就起劲儿地诅咒它。敏苔卡击打着床,像一只被雪貂驱逐出洞的野兔一样在床上狂跳。
她跑到了露台的门口,尽力地要把它打开。按照特洛克的命令,门外面的卡栓已经插入了正确的位置。她拼命地要用指甲拨开嵌板,但是那些门又坚固又厚重,不管她如何猛击,那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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