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计划月盈之夜穿过这个陆路桥,利用月光和凉爽的夜晚,横扫伊斯梅利亚,再北上哈塔米亚隘口,然后到达贝尔谢巴,他们进军时,沿路聚集起众多的臣属总督们的军队。
尼弗尔和泰塔一直忙于加拉拉的防御设施,来应对伪法老们迫在眉睫的进攻。他们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在古城的出现肯定在两王国之中众所周知了。他们很有把握地预料到,纳加和特洛克在开始美索不达米亚远征之前,肯定会先来对付他们。因此,他们对于这种延缓感到吃惊。
“敌人并没有把我们接近他们的边界线当回事,”尼弗尔兴奋地说,“如果他们现在进攻我们,而我们仍然还这么缺乏战斗力,那么除了逃跑之外,别无选择。”
“也许他们考虑到了那种可能性,”泰塔表示赞同,“也许他们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征服美索不达米亚方面,切断我们可能在东方引来的援助。其后,他们就能迫使我们投降。我想他们打错算盘了。因为这样他们至少就又留给我们一年的时间,让我们发展得更加强大。”
“能够确定这不是声东击西吗?”尼弗尔深思熟虑地问道,“东征说不定会是一种假象吧?也许在诱使我们产生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之后,接着他们真正的进犯将会直接地对准我们。”
“总是有这种可能性的。特洛克是头公牛,可是纳加却特别狡猾和奸诈。也许他们是虚张声势。”
“我们必须时刻关注这支远征军,”尼弗尔果断地说道,“我将带领一支侦察小分队到北方去监视通过伊斯梅利亚的道路,弄清楚他们是从哪条路经过。”
“我和你一起去。”泰塔附和道。
“不,巫师,”尼弗尔表示反对,“为了保持我们的防御处于警戒状态,你最好是留在这里,以保证如果纳加率领三千战车进攻我们,我们的人民能够沉着应战。同时,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你特别帮忙的……”他犹豫了一下。“那就是要照顾好敏苔卡。我知道她可能对其他女人在这里感到不满,也可能会试图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泰塔微笑道:“公主贸然行动的可能性总是有的。可是,我非常清楚我首要的职责在哪里。我要和你一起去。”尽管尼弗尔激烈地争辩了好长时间,但是泰塔相当坚定,最终,尼弗尔内心里自我安慰地感觉到,和往常一样,这位老人会永远站在他这边。
尽管有刚刚到来的队伍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他们还是只能征集到三十二辆可以用来参战的战车,适合于用来驾驭战车的马匹还不到一百匹。
为了保卫加拉拉,他们留下一半的战车由沙巴克来指挥。他们与希尔特和麦伦一起,驾驭着十六辆战车出发了,沿着泡碱的东岸驶行,那是拦截和侦察伊斯梅利亚北边的主要交通路线。满月刚过没有几天,夜很黑,但是很凉爽,因此,他们行进得很快。在月亮进入下一次的下弦月之前,他们已经完全通过了荒无人烟的旷野。
在离开加拉拉之后的第十五天的黎明,他们隐藏在了伊斯梅利亚东边的山上,从这里他们能俯瞰整个城镇。主干道位于警戒岗下面,是两位法老军队的必经之地。伊斯梅利亚是埃及的边境要塞,也是这次战役的起始地。
“看起来我们的情报很不错。”尼弗尔对下面的泰塔说道。他已经爬上了一棵斜坡上高高的雪松树,他可以从那里看到好多里格之外的山地的上方。“这个城镇到处是活动着的人群。要塞城墙外边有很多马队,还有一个帐篷城。”他手搭凉棚看着。“从来自尼罗河三角洲的路上出现了很多尘雾,滚滚的烟尘看起来像是埃及所有的马车和战车正在行进。”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他不断地把他看到的一切大声地告诉给在下面的巫师,直到天热得让城内和路上的所有活动都变得进入了中午那昏昏欲睡的状态。然后他从树上爬下来,找到了一片阴凉处,像队伍里的其他人一样,等待这炎热的时光的结束。
下午晚些时候,当空气凉爽下来时,他们便起身去饮马。其后,尼弗尔再次爬上了最佳观察点。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一点一目了然。通向东方的这条路是一条大动脉,一支大军的到来令它充满了生机,像脉搏的跳动一样呈现着生命力。一队接一队的人马,五十辆坚固的战车,弯弯曲曲地从伊斯梅利亚的大门行驶出来,每辆战车的后面都有一辆装载着行李和草料的运货马车,顺着大路,向他们的藏身之处走来。先头部队经过的地方,离尼弗尔很近,他坐在雪松树的高高的树枝上,连队伍中的每个人都可以清楚地辨认出来。
部队像川流不息的河流一样接连不断地前进在大路上,青铜武器反射出一阵阵耀眼的光芒,路上扬起的灰尘像浓云一样升腾在空中,那嚣张的气焰就像它要将天上的太阳遮蔽似的。
先头部队由四队兵士组成,接下来是一大段间隙。很明显,这样是为了让扬尘消散止息下来,以便减轻后面王室家族队伍的不适之感。
后面跟上来的是两辆并排行驶的战车。这两辆战车都以金叶覆盖着,车子很大,每一辆战车都要六匹战马来拉。当认出那些驾车人的时候,尼弗尔仇恨的怒火一下子冒起来,说不出来的痛苦和羞辱令他简直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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