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四辆大车上的每一个箱子里分别拿出五十个小皮袋子,然后把它们都埋在了干河谷底那松软的沙子里。尽管他们干得尽可能地又快又小心,但当他们重新封好最后一个箱子,锁上最后一辆车的后门时,太阳已经低悬在西方的地平线上了。一个酣睡的卫兵动了动身子,嘴里咕哝着,并且试图坐起来。泰塔向他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脑门儿。这个士兵叹了一口气又躺了回去。泰塔扒开了他的嘴,在他的舌头下面放了一捏白色粉末,他就安安静静地躺着了。
“我们现在得快点。他们快醒过来了。”
他们在最后一辆车下面的坑上铺上了沙子,接着又把沙子的表面弄得粗糙不平,还踩上了一些脚印,这样平滑的沙子就不那么显眼了。
“你估计我们拿出来了多少?”尼弗尔问道。
“没法说,除非我们量一下,”泰塔说,“但我认为至少弄到了三十万。”
“足够招募并武装一支军队了。”尼弗尔一边干着活,一边嘀咕着。
他们最后又对大车和四周的区域做了一次快速但很彻底的检查,确保没有遗漏什么。接着离开那些仍旧因迷药而酣睡的卫兵们,沿着干河谷悄悄地走了回去。
他们爬上了高原下的山麓小丘,回到原来留下希尔特和战车的地方。从这个有利位置,他们继续注视着埋藏劫夺来的金子的地方。他们没有观察到在干河谷有任何呐喊声或是不寻常的行动。或许卫兵们醒来时,觉得罪行太重,不敢作任何关于他们玩忽职守的汇报。
在天黑之前,他们看到一组犍牛正吃力地把四辆大车从沙质的河床中往出拉,然后疲惫地跟在王室的轿舆后面,随着伪法老的军队,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夜行军。
又行驶了五天五夜,埃及的大军陆续不断地通过了这个地点。在这里通过的是连续不断的战车队、投掷兵军团、弓箭手和长矛队的军团。跟在后面的是前进着的奴隶大军,他们被用来做建筑防御工地的重体力劳动,挖掘包围城市的通道。再其后走过来的是匠人:战车制造匠、木匠、盔甲和弓箭制造匠。在他们之后是随军杂役:夫人、情人、妓女和她们的奴隶、男仆和婴儿。跟在最后面的是商人,载着他们满车的货物和各种各样的奢侈品,当部队的士兵们因抢劫和掠夺而有钱的时候就卖给他们。
然而在这众多的人之中,山丘上的守望者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到埋藏着黄金的干涸的谷底,尽管每一天成队的士兵和军团在附近宿营,但是没有人用那里的干谷底作为茅房和营地。
当大军的最后一辆车行驶过去时,他们通过了满是岩石的海特米亚隘口,最后的落伍者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尼弗尔和泰塔肯定,那些黄金重量不足的珠宝车还没有被他们的出纳员们发现,他们几乎肯定河床上的秘藏物没有被偶然或碰巧发现。
当东边的大路已经没有人迹的时候,尼弗尔和泰塔在夜里从山丘上下来了,将他们的战车连同仍然在挽绳中的马匹留在了干河谷高高的堤岸上,准备好随时可以逃掉。尼弗尔和麦伦下到了沙床上,在月光下,珠宝车和牛群留下的辙痕仍然清晰可见。用木铲只戳了几下后,麦伦就欣喜地打起了口哨,第一袋黄金被挖了出来。每提起一袋黄金,他们都清点一下,以确保一袋也不会遗漏下来。他们把这些黄金运上了岸,堆放在正在等待的战车旁。装满上等黄金的八百条皮袋子,看起来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一大堆。
“太多了!我们无法把它们全都运走。”尼弗尔充满疑虑地说道。
“黄金永远不可能太多。”泰塔摇了摇头。“那是这个邪恶世界上的自然法则之一。”
这些轻型的战车不是设计用作运输货物的大车的,可是他们在这些车上装上了金袋子,直到车轴开始弯曲,车身开始发出了吱吱声才停止。弄到车上的货物还不到一半。他们小心地操纵着马匹,牵着缰绳,开始驾驭着这些超重的战车向山丘里走去。又来了两次往返才把它们全运完。
他们把这些财宝分成了五等份,然后将其中的四份埋在了不同的秘藏地,很匀称地分布开来,极为认真地掩藏好,不留下任何痕迹。这样,一旦其中的一处秘藏物被发现,他们也不会全部失去。他们将第五份装到了战车上,在希尔特负责下,尼弗尔把他们送回到加拉拉。他一到达城里,希尔特就带回来一队重载的马车来取走剩余的部分。
尼弗尔坚持带回其余的三辆战车,并由他自己、泰塔和麦伦来亲自驾驭。两队人马分道而行,希尔特的重载马车再次南行,尼弗尔带领一小伙人向东驶去,继续盯着两位法老的大军。
尼弗尔白天赶路,他知道他们跟踪的军队会在营地休息,在白昼里,他们也不可能遇到任何意外。
他们通过隘口登上了高原,在那里找到了充裕的水源,尽管大量的水已经被前头过去的千军万马所污染。马匹得到了很好的休息,他们在轻便的战车上行驶得更快了。他们路过了千百个被遗弃的营地,那里有灭掉的火迹和坍塌了的单坡庇护棚、垃圾杂物和散乱的污物。路上同样有匆忙挖好的新坟,因为在前进的一支大军里,会遭遇到不断的自然减员。一些坟墓已经被鬣狗和黑背豺给掏开了,尸体被拖了出来,其中一些部分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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