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苏而知名?”
苏盯着他,以沉默来反抗。“刺他,”泰塔命令沙巴克,“在大腿上,不要刺得太深。”沙巴克来了一个精确判断的直刺。苏跳动了一下,尖声号叫着,扭动地撞击着绳索。大腿上冒出一股细细的血流。
“我再问你一次,”泰塔对他说,“你是苏吗?”
“是。”他透过咬紧的牙齿,声音很刺耳。他的光环稳定地亮着。
真话,泰塔默默地确证。
“你是一个埃及人?”
苏闭紧牙关,闷闷不乐地盯着他。
“我是。”苏迅即回答,他的光环依然没有变化。真实。
“你向王后敏苔卡布道?”
“是的。”又是真话。
“你已经对她承诺过你将使她死去的孩子复活?”
“没有。”苏的光环突然充满淡绿色的光。
谎言的象征,泰塔判断。他有了一个标准来衡量苏的接下来的回答。
“原谅我照顾不周,苏,你渴吗?”
苏舔舔干裂的嘴唇:“是的!”他声音很小。很明显是真话。
“你的规矩哪里去了,麦伦长官?给我们尊贵的客人倒水。”
麦伦咧嘴笑着向水袋走去,他倒了一木碗水,回到苏的身旁屈膝端着碗,将碗边儿移到苏的枯干的嘴唇上,苏大口地吞咽着。由于喝得太急了,他咳嗽着,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碗里的水喝光了。泰塔给了他一会儿恢复正常呼吸的时间。
“那么,你正在匆匆忙忙地赶回你女主人那里去?”
“不。”他含糊不清地说。光环出现的淡绿色是他谎言的标志。
“她的名字叫厄俄斯?”
“是。”实话。
“你相信她是一位女神吗?”
“独一无二的女神,至高无上的神。”又是真话,发自他的内心。
“你曾和她面对面见过吗?”
“没有!”撒谎。
“她曾经允许你玩儿她吗?”泰塔故意用了一个粗俗的词来激怒他。这个词的本义是“交配”,指的是战争中胜利一方的士兵可以任意处置战败一方的女眷。
“不!”他狂怒地呼喊着。实话。
“她曾答应和你玩儿吗?当你完全服从她的指令,并且为她保证埃及的安全?”
“不。”他声音很轻。谎言。厄俄斯答应对他的忠诚给予回报。
“你知道她的隐蔽处在哪里吗?”
“不。”谎言。
“她住的地方靠近一个火山吗?”
“不。”谎言。
“她是一个食人者?”
“我不知道。”谎言。
“她吞吃婴儿吗?”
“我不知道。”又是谎言。
“她诱惑那些有智慧的能力的人到她的住处去,然后在她毁灭他们之前剥夺他们所有的知识和能力吗?”
“关于这一问题我一无所知。”一个十足的弥天大谎。
“她和多少男人睡过觉——这个全世界的妓女?一千?一万?”
“你的问题有辱神明,你会为此受到惩罚的。”
“像他惩罚德墨忒尔那样?你不是放出了蟾蜍去袭击他了吗?”
“是的!他是一个背信弃义者,一个变节之徒。那是他罪有应得的审判。我不要再听你的污言秽语。如果你喜欢,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再讲了。”苏在捆绑他的绳索中挣扎着。他的呼吸声嘶哑,眼睛充满着野性,一个狂热信徒的眼睛。
“麦伦,我们的客人过于疲劳了。让他休息一会儿。然后把他固定在上午的阳光能照到他的地方。将他放在营房外面,但不要远得当他准备好和我们再一次谈话的时候,我们却听不到他高兴的声音,还有不要让鬣狗发现他。”
麦伦将绳子缠在了他的肩膀上,开始把他拖走。接着他停了一下,回头看着泰塔,“你确信他还有用吗,巫师?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们。”
“他已经告诉了我们所有的一切,”泰塔说。“他已经暴露了他的灵魂。”
“抬起他的腿来,”麦伦命令沙巴克和童卡,他们两个抬着苏走出去了。泰塔听到了他们在灼热的地上钉桩子的声音,他们要把苏捆在上面。在下午过半的时候,麦伦出来再次对他讲话,太阳已经在他的腰部和腹部晒起了肿起的白泡;他的脸已经隆起又红肿。
“我们伟大的巫师邀请你和他继续你们的讨论,”麦伦告诉他。苏尽力想啐他一口,可是他已经没有唾液了。他的紫色的舌头在嘴里动着,舌尖在他的前齿间突出出来。麦伦任其躺在那里。
在刚刚要日落之时,鬣狗群发现了他。即使是麦伦,一位冷酷的老兵,当鬛狗发狂地吼叫着成群地越来越近时,也感到不安。
“我要把他弄进来吗,巫师?”他问道。
泰塔摇摇头:“不管他。他已经告诉我们到哪里去找女巫了。”
“鬣狗会使他死得很惨,巫师。”
泰塔叹了口气,平静地说,“蟾蜍使德墨忒尔的死也同样残酷。他只是女巫的一个下属而已,他在王国传播谣言,煽动叛乱。死对他而言是罪有应得,但是不应该像这样死。如此的残酷让我们的良心有些沉重,它将我们置于与他同样邪恶之地。出去把他的喉咙割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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