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听我的黄先生,你不要介入进去。
黄伟业:可我同样欠那个朋友的一个人情。
朱学峰欲起身要走的样子:就这样吧,我是为你好。
黄伟业一把拉住他:朱老板,不会有麻烦的,这个朋友非常可靠。而且他在台
湾情报机关里,可不是个一般的角色。
朱学峰略有所动了:级别很高?
黄伟业:具体职务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是专门负责搜集大陆情报的。
朱学峰专注起来:他对你说了什么?
黄伟业:你们在香港最近是不是出事了?他说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向你们提
供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他投向大陆的见面礼。
朱学峰渐渐地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圈套?
黄伟业:这事儿我敢拿脑袋担保。
朱学峰一笑:你的脑袋从来就是别在裤腰上的。这人在香港?
黄伟业:不,但他随时可以过来,只要你答应和他见面。
朱学峰想了想:好吧,过两天我会给你个答复。
黄伟业:你同意见他了?
朱学峰将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我说了,过两天给你个回话。
黄伟业拿起钞票欲推让:怎么能让你埋单!今天这事儿是我求你呀。
朱学峰笑着问:你在中间拉线搭桥,他们给了个好价钱吧?
黄伟业急忙纠正道:怎么是“他们”?绝对和“110 号”那帮混蛋没关系,这
纯粹是朋友间的私事。
朱学峰没再理他,朝外面走去。
10
到了晚上,许子风家所在的那个胡同就变得很清静,除了偶尔有一两个骑自行
车的人经过,留下几声车铃声以外,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当然了,那时候本来也
没有那么多喜欢夜生活的游手好闲的人。
许子风的家里,亮着灯。
女儿许婉云不在家,许子风一个人很舒服地斜躺在沙发上,很无聊地玩弄着手
里的一本集邮册。
收音机就在他身边的小桌上,音量开得很小,再加上电波干扰的“吱吱”声,
让人很不容易听清楚播音员的声音。但许子风却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也并看不出
他是否真的在听这些内容。
当然,他也无心认真地看那些夹在集邮册里的老邮票,而是心事重重地在思考
着。
自从进入“512 项目”以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在面对着一个棘手的敌人。红旗
宾馆出现了一个香港人,但是这个人什么也没干又回去了。香港人离开以后,毛阳
更像是一只冬眠的鼹鼠,完全没有了活动的迹象。虽然抓了一个徐杰良,再一次证
实了间谍的存在,但徐杰良这条线索也就到此为止。研究所方面肯定有问题,但问
题出在哪里还无法确定。而且,眼下研究所一片风平浪静。许子风当然知道,只要
“512 项目”存在一天,台湾方面也就会一直虎视眈眈地关注着它。所以,现在的
平静只能是一种假象。在这个假象的下面,说不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更大的阴谋?
在哪里?从哪里进入?由谁来实施?
许子风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广播的内容已经完了,~首革命歌曲的旋律伴着
无线电噪音开始充填整个房间。许子风把自己和骆战进入“512 项目”以来所进行
的工作线路重新梳理了一遍,觉得从逻辑上讲应该是合理的。从总部的档案和研究
所的档案入手,毫无疑问是这次行动最优先的选择。如果说隐藏在研究所里的台湾
间谍是一条鱼的话,那么查阅档案就是织网的过程。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等我们把网织好了,这鱼大概也就会出现在渔网之中了。
就在许子风躺在沙发上努力清理自己的行动逻辑的同时,在他为结网捕鱼这样
一个比喻有些高兴的同时,骆战也在动力研究所的机要档案室里静静地坐着,也在
无声无息地织着那张渔网。只不过,相对于许子风大脑中那张虚幻的渔网而言,骆
战面前的渔网还有点儿实在:层层叠叠的档案,就是渔网的纲目。
档案室里亮着灯。不过灯光本来就不太明亮,再加上一排排档案架的层层遮挡,
使这里显得有些昏暗。
骆战在档案架中间寻找着,核对着手里的一张目录,不时取下一袋档案来。
档案室里值班的又是李景,骆战每找出一袋档案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就将
其编号之类在登记本上登记下来。
骆战再次来到她面前的时候,有些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影响您休息了吧?
李景看看他,微微一笑:谁让我今天晚上值班呢?
骆战连忙说:我马上就好了。
李景脸上仍然挂着没有内容的微笑:你们大概是又发疯了,看这么多档案干什
么?
骆战也笑了:说老实话,我真不愿意看这么多的档案,我估计看完这些档案以
后,就该成近视眼了。
李景:老许为什么自己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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