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凝视着窗口,“蒋介石的残兵败将经得起打吗?”
“关键有美国人支持,美国的第七舰队总是在台湾海峡游弋。”
“我看美国鬼子也是纸老虎,在朝鲜战场上已经领教过了。”
“朝鲜战场上,美国的主战派,所谓鹰派主张使用核武器,但是鸽派的力量占了上风。中国要想强大,必须拥有核武器,这叫以毒攻毒!”
肖克支起身子,“龙飞,我听说当时德国人也一直在研制原子弹,可是还没等研制出来,德国就已经战败了。如果研制成功,恐怕战争的结局就不好说了。”
龙飞把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正义的战争必胜,非正义的战争必败!原子弹也是由人来控制的。
“龙飞,我从心里佩服你,你总是兢兢业业,无私奉献,从不考虑个人得失,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第28章 火烧雨琦(3)
龙飞深沉地说:“有个思想家叫张宝麟曾经说过:‘人如果抛弃两样东西,名利和地位,一不想发财,二不想升官,那他就是一个真正获得自由和解放的人;然而世上大多数人还没跳出这个圈子,即使有些人跳出来了,总不免还藕断丝连。’”
“龙飞,能不能跟我谈谈你的父亲和母亲,我听说他们都是我党的早期党员,后来都牺牲了……”
龙飞心里涌起一片激动,岁月的风帆飘啊飘,把他带到那个令人难忘的岁月。
龙飞的祖父是清朝的进士,也是著名的诗人和诗社领袖,祖母是当时两江总督的女儿。祖父祖藉浙江省义乌市。龙飞的父亲龙飞翔在上海士学术学时,经恽代英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学生运动,主办一个进步文学刊物。龙飞的母亲白莺晓是龙飞翔的同班同学,受龙飞翔的影响,在这个文学刊物当编辑;以后经龙飞翔的介绍也加入中国共产党。白莺晓是浙江绍兴人,父亲是南洋富商,曾赞助过孙中山主办的兴中会。龙飞翔生得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白莺晓生得小巧玲珑,洁白如玉,两个人真是天生的一对才子佳人。蒋介石背叛革命后,两个人奉党的指示,转到浙江、安徽从事地下斗争。以后秘密结婚,不久生下龙飞。他们把龙飞放在浙江义乌祖母处养育。龙飞翔当时担任中共华东地区党的负责人,白莺晓负责与党的秘密交通站的联络工作,同时兼管这一地区的妇女工作。由于原中共组织部长顾顺章的叛变,龙飞翔和白莺晓在出席上海党的一次秘密会议时,双双被捕。在上海龙华警备司令部里,两个人虽经严刑拷打,坚贞不屈。最后蒋介石亲自下令将工人处死。刽子手将龙飞翔绑在一个大木板上,将他活活钉死。临死前他纵身大笑,高唱《国际歌》白莺晓则被扒光衣服,活活投进黄浦江。
龙飞不愿提及这些往事,一想起此事,便伤心不已。对于爸爸妈妈,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因为那时他年龄尚小,后来中共特科处决了叛徒,为爸爸妈妈报了仇。龙飞在祖母处长大,义乌中学毕业后使考取了南京的中央大学新闻系。在上高中时便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学生运动。在中央大学新闻系学习期间,一直受当时南京地下党负责人柯原同志领导,从事学生运动并负责搜集情报工作。
肖克看到龙飞泪流满面,也颇有些伤感,沉默少许便睡着了。
龙飞没有睡着,讲及父母,谈到他们为了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英勇献身的事迹,他的心情难以平静。
他想起当年重庆中美合作所关押的一位共产党人作的一首诗: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脚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他又想起另一位共产党人夏明翰烈士临刑前写的一首诗: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他仿佛看到面对敌人的屠刀和铁锤,爸爸面带微笑,纵声高唱《国际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敌人凶恶地举起铁锤,把大铁钉钉在爸爸的双肩、胸口、头颤、双手和双腿……鲜血染红了爸爸的衣服……
他又仿佛看到妈妈被匪徒剥得赤身裸体,被装进一个大麻袋,投进汹涌澎湃的黄浦江……
那是一个凄清的黄昏,江水呜咽,小雨淅沥,街上行人寂寥,码头军警林立。
以后地下党组织几十个渔民下江打捞,也没有找到妈妈的尸体。
妈妈可能随波逐流,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了。
爸爸残缺的尸体和妈妈生前最喜欢穿的一件旗袍,一起被埋进义乌郊区野草萋萋的山冈,上面立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龙飞翔、白莺晓之墓落款是: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人民!
每年清明时节,龙飞都要和祖母乘着马车来到那里,摆放爸爸生前最喜欢喝的六安瓜片茶叶和妈妈生前最喜欢用的苏州绢扇,扇面上是两只飘飘欲飞的蝴蝶。
每当这时,小龙飞便唱起自己编的一首歌谣:
蝴蝶,蝴蝶,你慢慢飞翔,
你的翅膀满载阳光;
飞过高山和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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