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与事件无关。”吉尔斯毫不犹豫地说道,“当时,她在荒野散步——那片荒野在十五英里外。”
“什么,整个下午吗?在这么一个刮大风下大雨的天气里?”
“她用这种方式健身。她是个电影演员——准确地说,是特技演员,也就是当替身,拍的都是骑马、潜水、滑雪、射击这类较为温和的动作镜头。我告诉过你,她和我们这帮秃小子
们一起长大,身体很健壮。”
“我敢说,荒野里一定有很多人看到她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在那种鬼天气,还有谁会在那儿?”
“那么,谁能说她当时在那里呢?”
“是我说的。我本来和她约好在那儿见面的。”
“你们见到了吗?”
“没有。”吉尔斯说,“可那是我的错。是我搞错了约会的地点。那片荒野面积广阔。我告诉她我会去那儿和她见面——当然是在我和詹米尼叔叔的会面结束后,可我不能对她实话实说,因为她不知道我要见他。我只说四点半在贝尔见面,那是一个酒馆。可她却听成了黛尔。我们有时去那里野餐。如果你吐字含糊的话,两个地名听起来差不多。”
“那么当时你吐字不清吗?”
“是的,因为我不想让鲁伯特听见。事实上,我本来盘算见过詹米尼叔叔后,我可以抢先一步,向她表白。一切竞争手段都是公平的。”吉尔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好吧。差一刻四点。海伦在荒野中,没有人可以作证,你和鲁伯特在你们公寓外相遇了,彼此间互相可以作证。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您这么说真是太恭维我了。之后,我回到公寓,给自己沏了杯茶——我和她约在四点半,而且我提早结束了和詹米尼叔叔的谈话,所以时间还很充裕——之后,我开车去了贝尔。鲁伯特的情况是这样的。他被锁在詹米尼叔叔办公室的外面,警察赶到时,他正在砸门。他们把门撞开后,他跟他们一起进了屋,并在写字台上看到了那张字条。詹米尼叔叔遇害令他震惊不已,他一时间无法冷静思考,只是冲出现场去找海伦。她不在家,他像发了疯一样给一些朋友打电话,也找不到她。于是他回到车上,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寻找着——”
“他猜想她可能会去的这些地方中,有没有靠近警察遇害现场的?”
“几个地方离得都不远。”吉尔斯简洁地说,“相隔两英里左右。当然除了她所在的那片荒地。距离那几个地方都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最后,鲁伯特终于找到那儿去了,他知道她周末常常去那里散步。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片荒野十分广阔,最终我们三个还是错过了。”
“也就是说,在那个警察遇害的时候——你说是五点钟左右——海伦和鲁伯特其实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那么你呢?”
“恐怕你又会觉得这对我来说很方便了。”吉尔斯说,“但是的确,这次我也有不在场证明。我等海伦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仍不见她,所以我猜想天气这么糟,她可能决定不来了。于是我往家里打电话询问。管家可以向你证明这一点。”
“这通电话可能是你从任何一个地方打的。”
“说得没错,不过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是在贝尔外面的电话亭里打的电话。我可以证明这一点,因为当时我看见酒馆里的人都挤在电视机前——酒馆已经关门了,可是我们经常去那里,所以里面的人都认识。我敲了敲窗户,打着手势问他们比分,他们也比画着说正在上演加时赛,于是我知道双方打成了平手。然后我们还隔着玻璃,做了祈祷的手势……”
“嗯,我必须得说这听起来很确凿。”
“警察也是这么想的。”吉尔斯平淡地说。
“那么就剩下鲁伯特和海伦了。”
“还有您那位亲爱的朋友,第三个追求者。也许您需要向我说明的不是杀害詹米尼叔叔的凶手的身份,而是他的作案手法。房门上着锁——顺便说一句,钥匙在书桌焚烧后的残骸里被发现了——还从里面上了门闩。窗户距离地面五十英尺高,玻璃被敲碎的地方连个孩子都钻不过去。可窗户确实是在那一刻被打碎的,詹米尼叔叔也同时被刺中。所以,在我们指控凶手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老人耸耸宽肩,肩膀几乎碰到了厚厚的耳垂:“哦,好的,可能的作案手法有五六个。我一下子就能想到三个——一人一种,鲁伯特、海伦和我的那位朋友,也就是你所说的第三个追求者……”
一听此话,吉尔斯立即反驳:“海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您刚才还说这宗命案是因她而起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有谁会比她自己更加关心此事呢?”老人一挥手,阻止了吉尔斯插嘴,“托马斯·詹米尼要商量他那头宝贝小绵羊的婚姻大事。他知道所有人的身世背景——只要他开口,海伦和某人结婚的念头就将永远化为泡影。于是——某人要他永远也开不了口。不仅如此,他放火烧了存放危险文件的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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