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不在家,老鼠闹翻天。当主人在五楼的温柔乡中享受时,他那位不可或缺的仆人如何熬过漫长的等待?
“这么说,那些信本来是寄给汤姆的了——汤姆·凯特,也许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称呼他的全名了。我的天啊,枪击之后,他在奠基石下面演了一场戏?”
“的确是一场戏。”布洛克探长回答得简洁明了。
“在他抱着一个快断气的人的时候?那个人还是他的朋友?”
“我怀疑,那个不男不女的可怜虫是否真的喜欢男子气十足的汤姆。再想想他能获得的好处吧!那张照片——不过,那是一个意外收获——完美地展现了他的倨傲不驯。之后,还得到了为了朋友奋不顾身的好名声。倨傲不驯,奋不顾身!——他很清楚凶手不会再开第二枪。凶手根本没有杀错人,他本来就是冲着汤姆来的。”
“可汤姆自己说——”
“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吧,”布洛克探长说,“他嘴里吐着血,说话吐字含混不清。神秘先生听过之后,把那女人叫到近旁。是他向她转述了汤姆的话:‘谢天谢地,他们只射中了我——这是冲着你来的。’他对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那位女士听不清汤姆含混不清的遗言,毫不怀疑地听信了神秘先生的转述。汤姆一定是抽着气,说出这样一些话:‘我的天啊,他得手了!他是认真的!’——类似的话。你还看不出来吗?她的记忆是由这位魔术师强行灌输的。她听到的,是他曲解之后的遗言。就是这样。”
“真是个见机行事的家伙!”
“在恐吓信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这件事又证明了这点。”
“刚收到第一封恐吓信,汤姆就会拿给他主人看——我敢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我感兴趣的是,神秘先生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布洛克探长说。
“嫉妒。”摄影先生说。
“英雄所见略同。尤其是在我们今晚得知了那个秘密后。我想,神秘先生一定非常希望这些信是寄给他的。于是,他找了不少理由来劝说他的仆人:你现在很危险,不管这个傻瓜是谁,他都会有所行动的。警察不会为了你而动用大批警力的,可如果是我要求保护就不一样了——汤姆已经在‘这一行’混了很多年了,立刻对炒作的想法表示赞同。忧心如焚、紧张不安的崇拜者,热切期盼、寻找头条的记者,都会蜂拥而至,潜意识里都期待着悲剧上演——就好像他们去马戏团的目的一样。”
“为什么之前一直风平浪静,没有收到过恐吓信?”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起由机会引发的犯罪。”布洛克缓缓地说,“而奠基典礼是第一个机会。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罗宾斯怒火中烧,愤愤难平。可他又不能用自己的一双拳头雪耻——他是个警察,警队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更重要的是,他才不要把自己的耻辱公之于众。就在那时——你想,神秘先生告诉过我们,参加奠基典礼这类的公众活动都会在几个月前就安排好,而最先知道活动消息的一定是当地警察。突然之间,罗宾斯警官得知了他的仇人即将来到斯若福德。
“先是恐吓,也许并没有实质意义,只是为了让那个奸夫担惊受怕,并且隐约希望当他跟随主人来到斯若福德时,他只要随便搞点儿小动作,就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可那奸夫竟然抓住机会,为自己所用,公然和他开了个玩笑,把那些信转给了别人。怒火越烧越旺,他开始更加认真地考虑复仇计划。就在此时,第二个机会降临了。
“我不知道他是先得到来复枪呢,还是先接到了看守新楼的命令。我敢说,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对一个警察来说,搞到武器并不困难。比如说,可能有位女士刚刚丧夫,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把枪。她碰也不敢碰那危险的玩意儿,对什么序列号啊、识别标志啊更是一窍不通,自然会毫不多想地把它交给第一个赶到的警察。他可能一直藏着这么一支枪,也可能是刚起疑心的时候留下的。等这枪派上用场的时候,枪支上交人可能已经上了年纪,或者已经过世,也可能搬走了,反正是无处可查了。这样一来,他有了枪,绝佳的开枪地点又归他看守,他开始认真地考虑采取行动了。他制订了一个计划,付诸行动,最终顺利完成。结果近乎于完美。”
“难道当时没有人猜到真相吗?”
“我的上司可能想到了,可是一切只是猜测而已。而且,神秘先生经常造访他住的那栋公寓,他们一定会有所怀疑的——”
“可我也住在那儿。”
“正是如此,而且当时也恰好在现场。在你们俩看似谁也不可能是凶手的情况下,那要如何在你们中选择呢?不管怎么样,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开除了——我印象中,他是个难缠的家伙,很难应付——也难怪!我敢说,开除了他,他们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可惜。直到今天晚上……”他放声大笑,“你是不是也在那一刻猜到了作案的手法?我记得你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愣住了,然后说了句:‘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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