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的自助餐_[英]克里斯蒂安娜·布兰德【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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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不在场证据,得找个不在场证人!找个人跟他一起待一个晚上。

  当然了,他可以去那家酒馆。这样行得通吗?等她死后,我驾车前往哈特林。在那儿待上一个小时,然后驱车回家——“发现她当时还没回家!”

  继续开车到小海滩去。之后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但是这样一来,人们就不会想到是他干的?——他们会认为,在他来酒馆之前他就已经将她溺死了,然后再回去假装发现她溺水。不行,得有人亲眼看见她健康快活地动身前往小海滩,然后那个人得跟他一起待上一个半小时。他起身去洗干净威士忌酒杯,赶在她回来之前把它收好。可他把杯子摔破了。他俯身拾起玻璃碎片,大拇指不小心被划破。他欣喜若狂地想到:就这么决定了。

  他讨厌这样做,但时机成熟时,他还是勉强地把左手的手指伸进割草机的切割器里。因此把原来的伤口弄得更大些,制造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乱子——但那样做符合他的性格。他对他妻子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哪?我受委任的一系列故事还没开始,我手指就被弄成这样,连一个字都敲不出来。”那个系列包含六个短篇故事,讲述战争时期的皇家空军。不用说,自然是由弗莱彻士多先生来担任主角,不可能还有其他人选。

  埃尔莎说:“噢,好吧,杰拉尔德,你实在是太粗心了,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他冲着自己包扎好的手笑笑,说道:“亲爱的,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你就不能像我那样用手写吗?”

  “我不能用手写。这你是知道的。”这是真的,每个作者都有他自己的禁忌。她身为作家应该知道这点:除非他看到那些词语在他面前被打出来,否则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她说:“如果我会打字,我想我可以替你代劳。只是可惜我不会。”其实,她一想到要替他做那些她本来不该做,也不愿意做的事就来气。

  他说:“我想我只能停手不干了。”

  “停手不干!这可是你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可以拿你胡说八道的本事,来正经地赚点小钱的机会呀。”

  她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想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也很难找到谁来给我们打字了。”

  她已经说出口了!她自己也已经提出建议了!他早已经在哈特林酒馆侦察过。他此时刻意走开,然后得意扬扬地回来说有位布车太太,她的丈夫经常上夜班或加班什么的。她结婚前曾是一名打字员。而且她很乐意每天晚上开着她的迷你小轿车走一两个小时的路来这儿帮自己打字。他会利用挖地和刨坑的时间去构思写作素材,因为受伤的手不会妨碍他继续干些打理蔬菜和照料母鸡的工作。然后,她可以把自己想到的东西速记下来,第二天打好再带过来。于是,那位娇小、胆怯、文雅的布车太太便每隔几天跑来露露面。埃尔莎继续早晚都去游泳。工具房里面已经藏了一桶海水。杰拉尔德为那个重要的日子做好了一切准备。

  剩下要做的就是找个替死鬼,以防万一埃尔莎不是意外溺水身亡一事被人发现。他开始对理解能力强的布车太太透露点信息。布车太太对弗莱彻士多太太那么晚还独自去游泳觉得非常惊讶。杰拉尔德含糊地说:“是的,嗯……只要她有时间的话。”

  他允许自己叹了口气,然后毅然继续他的工作。他会目送埃尔莎出门。向布车太太请辞,说大概十分钟左右回来。之后,再神情焦虑地返回房间,露出一副悲戚的模样。他曾经主动地对布车太太说道:“我们就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吧。”

  看起来像是准备把知心话和盘托出。但他这个考虑周到的绅士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布车太太流露出同情和理解的神色,但始终保持沉默。她也没对弗莱彻士多先生的皇家空军往事发表过任何看法。

  这天终于到来了。‘今晚的月亮被飘来的云朵遮盖了,月色较暗。布车太太在整理资料时,他陪埃尔莎一起走出大门,沿着小路走了一段。他最近总是到这儿来预演一番“摆脱这个女人——她开始有点惊慌失措”的情景。

  大门口外有一簇浓密的杜鹃花丛。他藏了一桶海水在花丛后面,水桶旁边放着那件带内衬里的夹克。埃尔莎暴躁地说:“天哪!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他懒得去找借口,说道:“一定是我把它给忘在这儿了。”说完便弯腰去将它拾起。他突然用夹克从后面裹住她的身体,束紧,把她的手臂固定在她的身体两侧。夹克的过长的袖子卡住了她的手,她的头也被实实地埋到了桶里。她竭尽全力地反抗和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只有他的一半,而且她还穿着毛线和皮革的束身衣。他还没来得及祈祷希望一切顺利,事情就已经结束了。把尸体推进花丛里,把桶里的水倒掉,拿起夹克匆忙赶回工具房,放下衣服后,又马上回屋去找布车太太,手里拿了杯威士忌。告诉她,刚才出去的时候,趁机跑去喝了点酒,并且让她为他保守这个顽皮的小秘密。真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

  他说:“好了,现在。咱们继续吧。”

  但是,他那只握着酒杯的手在发抖。布车太太表现出小女人的关切之情,说道:“弗莱彻士多先生,你的脸看起来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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