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在汽车出租公司上班。每次琼斯太太需要外出购物什么的,他都会免费接送。琼斯太太对此也欣然接受。
他们第一次外出时,琼斯太太建议重返案发地点。她还惦记着上次在鞋店橱窗处看到的那双精美的靴子,心想:不知道那双靴子售出没有。
此时,阿拉伯餐馆还没进入午餐高峰期。因为堵车的缘故,他们的车刚好停在餐馆门前。门警朝他们走过来。他似乎认出她来了。琼斯太太非常上相,她的照片曾跟疑犯的肖像拼图一起被刊登在报纸上。
门警红润的大脸现出奇特的惨灰色。
琼斯太太心想:真奇怪!
她对史密斯说道:“等我一下!”
接着,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跑去问门警道:“你今天怎么没戴白手套?”
他的脸色变得更黯淡了。
他答道:“夫人,那是因为我发现白手套比较容易沾灰尘。”
“还沾了其他什么污渍吧?如果手套脏了,你可以把它们脱掉塞在口袋里嘛。不过当然了,如果不戴手套就会留下指纹了。”
她友好地看着他,问道:“你该不会家里有个年轻女儿吧?”
他的手开始颤抖,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他答道:“夫人,我确实有个女儿。不过她已经死了。她伤势太重,在医院病逝了。”
他强打起精神继续说:“琼斯太太,警察当时问了我好些问题,都是因为你,是你告诉他们说酋长当时在车里神采奕奕,安然无恙。”
琼斯太太答道:“他当时确实还活着。虽然我不知道他精神是否尚佳。真的,他还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但是——我之前应该注意到——像他这样贪恋女色的人,怎么会这么冷漠地看着我呢。他当时的眼神很吓人,简直像是……嗯,似乎像是我捅了他背后一刀,或者说像是被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然后他的眼睛又闭上了。”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琼斯太太说:“我得好好想想。我以为——无论是谁,都有责任让事情真相大白。不过,如果我有什么决定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她回到车上。但是在他帮她关上门前,她探出身子,伸出戴着手套的小手拉着他的手臂,说:“对你女儿的事,我很难过。
这种残暴的事情,确实骇人。她对史密斯说道:“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把真相说出来。”
他们再次来到带纯金装饰的如黑色大理石的疗养院大楼对面。史密斯说道:“夫人,你忘记了,还有个长得很丑的男人。”
琼斯太太感激地答道:“噢,对,是的。”
她再没心思去想街对面的那双精美靴子了。
“当时,我们的车就停在这儿。那个男人坐在……”
她突然愣住了——一辆车正从疗养院的大门驶出来,一位病人正被搀着下车,而车上坐着的司机……
琼斯太太说道:“真是巧!他们的警卫穿的制服跟你的制服是一样的。”
史密斯扭头去看,与此同时,那个警卫也转过头来看他。史密斯应道:“是,夫人,的确是一样的。更奇怪的是,那人长得跟之前那个丑男人一样哦。”
琼斯太太小声说道:“噢!对,是他!”
她再次回想起上次见到他时的情形来。
她继续说道:“那天正下雨。我打着伞低着头——我想我根本没有细心看过我的计程车司机。哪怕让我在其他场合再见到他,我也认不出他来了。”
史密斯说道:“叠镜效应。你看那幢像黑色大理石的大楼——当它被雨打湿后,它会反光。你可以把它当做一面镜子,真的。”
琼斯太太赞同道:“或者是看到别人的。我看到我自己的计程车司机了,对吧?他当时正像你这样坐在我前边。然后,透过我旁边的车窗玻璃,我看到黑色大理石映出来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他坐在那辆车里面。”
史密斯说:“我是这么想的。上次我开车经过这里,那天也在下雨,当时我就想到了。我敢说,如果当时有警察在场的话,现在事情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她似乎对此事不大乐观,她说:“是的,嗯,我想我现在应该向他们坦白交代?”
史密斯说道:“也许吧。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夫人,你是没见过那些被酋长大人折腾过的小妞的样子。她们在车上一路哭着,可怜的小妖精。还有那个门警,他的女儿已经死了,他说是死在医院里的。”
“这样看来,如果大家都相信有这么个长相粗陋的男人,我想我还是继续保持沉默比较合适。史密斯,你觉得呢?”
朵蕊妲·琼斯太太接着又补充道:“这可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译者彭洋
后窗惊魂
从高高的阳台上,她们可以直接俯视到下边那幢房子。而她也知道她们在谈论她。因为只要天气好,老妇人每天都会到阳台去,在轮椅里无所事事地坐着,透过扶栏朝底下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她。
老妇人说:“我就知道。她又会那样!把一大块面包蘸着咖喱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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