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从梅菲斯特手中死里逃生的青年,坂下探长无言以对。内心对于警方的无能感到既自责又恼怒。
“对了,贵美子小姐,为什么会和令堂……”坂下探长转身向她提问。
“今天早上接到家母来电,可能是看了电视新闻或报纸,说什么也要来见悦夫一面,想当面道歉,毕竟事件是发生在东太伯父的宅邸。”
“可是像你这样随便外出,对你和令堂都很危险!”
“如您所知,家母生病,所以一旦说出口的事,说什么也要做,不管怎么劝也不会死心。因为怕给疗养中心那边添麻烦,所以才带她过来。想说见见悦夫,能让家母情绪平复些。”
贵美子说明后,露出空虚的眼神看着冬子。感觉上,她母亲一脸茫然,眼神恍惚。当然,有时也会恢复正常,或许反而更麻烦吧。
“对了,坂下探长,今天是来探望悦夫吗?”
“是的。”
“叔叔……谢谢……”悦夫声音嘶哑。
“嗯,”资深探长回道,“要早点康复!”
“……贵美子,我要回去了,得回中心去才行。”冬子突然撅起嘴,向女儿撒娇。
“真是的。”
“东太哥真的很坏,总是引起骚动,只会给爸妈惹麻烦,我们也为哥哥的所作所为而生气。我想一定是哥哥家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悦夫竟然伤成这样,大家一定都吓了一跳吧。对宝生家的人真的很不好意思,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贵美子?”
“母亲,你真的想回去了吗?”
“嗯,是啊!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悦夫也接受了我的歉意。尽管如此,还是很气人,东太哥老是这样,做什么事都那么不负责任……”
听到这段话,坂下探长很清楚冬子已经精神错乱,她到现在还以为哥哥东太还活着,还住在那幢洋房里。
贵美子向母亲确认了好几次,确定她想回疗养中心,这才招唤在病房外待命的看护,拜托他们送母亲回去,然后就走出房间。
坂下探长命令女警要好好保护她之后,便走回房间,坐在贵美子刚才坐的那张圆椅上。
“悦夫,你和贵美子小姐她们都聊些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悦夫,虚弱地回应:“……冬子叔母说……竟然在祖父江家的古宅发生这种事……其实根本不是那个人的责任……”
“原来如此。”
“叔母……好像也去了宝生家谢罪……可是被拒之门外……爷爷、浩太郎舅舅本来就不喜欢祖父江家的人……而且舅舅怀疑……祖父江家的人暗中帮助梅菲斯特……就是这样……所以今天的事……请不要向舅舅提起……”
“宝生家的人为何如此排斥祖父江家的人?两家明明有浓厚的血缘关系,不是吗?”
坂下探长歪着头问。虽然已听闻了两家过去的因缘,但要说明白还真是匪夷所思。
悦夫闭上眼。“如您所知……爷爷和舅舅都是性如暴君……而且疑心病又重……宝生源九郎与祖父江刚志的心结是原因……加上刚志还盗走了宝生家的一件传家宝……从那以后,宝生家的人就无法原谅祖父江家的人……总是以充满猜疑的眼神看待他们……漠视他们没落不管……”
“但为何会厌恶到如此彻底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悦夫微微摇头,“没有人告知任何详细理由……也不明白刚志为何盗走宝石……爷爷他……源九郎……从祖父江家夺走奈奈子和贵美子……不打算还给他们……”
应该不只如此吧?两家之间应该横亘着更深不可测的秘密……
虽然探长这么想,但要破解那个秘密,似乎非常困难。
“对了……梅菲斯特那家伙……”悦夫喘着气问。
“对不起,悦夫。”坂下探长面色惭愧地低头致歉,“警方还没逮到那家伙,也没发现他的藏身处。老实说,连解决这个案子的线索都还没找到。”
“龙冈先生……说他杀了那……家伙……”
“哦,应该搞错了。肯定是那家伙的障眼法,死去的只是他的替身,那家伙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罪犯,竟然在那个地下室连替身都准备好了。”
“……听说又收到梅菲斯特送来的恐吓信……”
“你是听贵美子小姐这么说的?”
“嗯……”
“梅菲斯特预告今晚会从宝生家盗走‘白牙’,我们准备全力阻止,布下天罗地网,这次一定要逮到那家伙!”坂下探长像是激励自己似的说道。
“……宝石那种东西……就给那家伙吧……不然再这样下去宝生家会灭亡……会崩溃的……”
悦夫痛苦地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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