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献给死去的流音。
我边被封面上的海豹给吸引,边开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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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过一些,我和迫水春彦一起前往瑞典馆。好像是薇若妮卡夫人打电话来,问我们要不要过去一起用下午茶。
“记得我早上说过,就算是叫瑞典馆,也不是什么有特别异国风情的建筑物。不过就算薇若妮卡夫人不在,也不能说跟瑞典毫无关系。”
“走近一瞧您就会知道,那是原木屋式建筑,就是那种四方角的设计啦!那可是出自瑞典很有名的原木屋建筑师之手哦。从拉普兰(译注:Lapland,位于芬兰,北极圏以北之地)的原木中选出来的上等货,每根都是使用树龄三百年左右的瑞典松材呢!我们家用的都是便宜木材,乙川先生家可就大手笔啰!虽然已盖了五年,可是外观颜色却愈来愈好看。”
迫水先生一个人自顾自地佩服着。听他提过,在还没盖度假别墅前他是个喜欢到处研究建筑物的专家。
“我想瑞典那国家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民家建筑。因为几乎都是小家庭,很少有两代家庭的关系,很少有什么集合式住宅或是大宅院邸。所以啰!瑞典人引以自豪的家具都是小巧精致的手工品,不是吗?而且很实用。”
只见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也许因为我是个忠实听众。换个角度想,他这也是变相在帮助我捜集资料。
整栋建筑被埋在深雪中,低低的木栅围在宅邸四周。明明只建了五年,但是木栅却像是朽木般陈旧,我想应该是为了营造野趣,故意设计成这样吧。
因为屋檐采斜面设计,所以二楼似乎是宽阔的阁楼。风格特殊的暗黄色松材,殖民地风格式的天空蓝屋檐和黄色窗框的组合看起来有些不协调,但是我终于发现,那样的蓝色与黄色就是瑞典国旗的颜色。虽然不知道是夫妇俩谁的主意,毕竟采用了薇若妮卡夫人祖国的象征色。我想象着也许是乙川隆为了发挥爱妻精神而决定的点子。无论如何,用色眞的很符合瑞典馆之名。
庭院望去也是雪白一片,到处都种植着低矮树木,好像是柿子还是栗子这类的果树。一角放着方便夏天开烤肉大会,可使用的桌子和椅子,就在离这稍微远一点的另一头,有间看起来好像没放什么杂物的小仓库,不锈钢制烟囱从屋檐冒出来。
走在雪扫得十分干净的庭院小径,爬了几阶小楼梯。大门是用厚实的木料制成,镶着圆圆的门环。迫水春彦按了一下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应门。
“欢迎来到寒舍,有栖川先生。刚才眞是太失礼了。——你好,迫水先生。”
看到薇若妮卡夫人露出像花般笑靥迎接我们,让我着实松了口气。听到她要邀请我们喝茶,难免还是会担心这眞的出自于她的眞心吗?会不会太勉强,心中有着些许疑虑。但是看到她和方才那露出忧郁眼神的样子完全不同时,总算放下一颗心。
“请进、请进。|
“打扰了。”
一进去就觉得格局十分气派。四周空间宽阔得无法想象,感觉头几乎快顶到天花板。为了让室内暖气流通,天花板上还装有电风扇,但是看起来好远好小。到处都看得到粗粗的横梁和柱子。客厅非常宽敞,桌子、椅子、墙面的装饰架等,处处流露简单、洗炼的北欧风情设计,放在一角柱子旁的黑色暖炉燃烧着。右边就是一座阶梯,中途呈直角曲折直通二楼。扶手装饰着郁金香,感觉颇为华丽。姑且不论品味高低与否,屋内用色十分调和,非常舒服。一股芬芳的原木香气悄悄地将眼神忙着四处打转的我给包围住。
暖炉边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两位先到的客人,其中一位女性看起来与薇若妮卡夫人年龄相仿,另外一位则是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两人向我和迫水先生轻轻颔首问好。
“我来介绍。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纲木淑美小姐和等等力末臣先生。这位是刚才向你们提过的有栖川先生。有栖川先生目前投宿于迫水先生的别墅,从事推理小说写作。”
薇若妮卡夫人适切地帮我们介绍彼此。从迫水夫妻口中听过纲木与等等力的名字。他们都是乙川夫妇还住在东京时就认识的朋友,四年前乙川夫妇痛失爱儿时,他们也碰巧住在这里。
“您好,敝姓纲木。从事插画方面的工作,以儿童书为主。”
不逊于薇若妮卡夫人的纤细身材,瘦削娇小的纲木淑美自我介绍。从羊毛高领突出的颈项,像鹤般细长。有些夸大的眼镜框下,是双明亮有神的大眼。不论是鼻子还是涂着口红的嘴唇都稍嫌大了点,总之五官非常鲜明。
“敝姓等等力。经营一家小型建设公司。请多指教。”
男人则是长相十分白净的菁英分子样。没什么皱纹的宽额与浓眉细眼,感觉有些阴柔。穿着华丽格子纹的夹克,淡紫色衬衫搭配木雕纹领带,十分相称,感觉满会打扮的。与其说是建设公司,还不如说从事服装方面的工作比较适合。
薇若妮卡夫人一手捧着盛有咖啡和手工饼干的大银盘,一手帮纲木和等等力的杯子里再倒些咖啡。
“我说有栖川先生啊!听说您早上在沼泽边和薇若妮卡相拥?”纲木的用词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这样的,那是个误会。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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