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渝梅提着中药,拿着新买的茶,对老板说:“我代家师谢过老板!”转身走出“张一元”,他看着那个翘首寻找自己的人,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银奴看见了那人嘴角得意的笑,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和前面的人保留一段距离,不跟紧也不放松。
杨渝梅走进了“六必居”挑了几样小菜,付了钱,两手已经满满。杨渝梅往人多的地方挤去,在人流中,才能感觉自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人是群居的物种,也就拥有群居的秉性。人因为群居变的越聪明越强大,也因此产生了许多的祸端。对美好事物的憧憬,对丑陋事物的厌恶;对权力金钱的追逐,对宁静祥和的向往;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体。
杨渝梅有时很怕在人流中,因为人是祸端的载体。
在人流中的银奴,也是这么想的,曾经的几年,他远离人群,简单的只有老爹和静伢子,生活单一的就如一条直线,如今这直线上已经是死结数个了。
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杨渝梅的背影,在人流中出现了银奴那直线上的数个死结之一——金色美猴王脸谱白衣人!
银奴连忙追着那个身影而去,他和那个白衣人在人流中追逐着。他们之间隔着一群人,一群在流动的人,他看见金色美猴王的嘴巴在动,倚着口型好像是:“我——动——了——你——心——口——的——那——颗——朱——砂——痣!”
银奴想扒开人群,没想到却被人群淹没着,随着人流而去,眼看着那个白衣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于人流中……
谭府
杨渝梅端着煎好的中药来到谭仙菱的卧房。
“师傅,该起来喝药了!”
放好药,撩开床帘,却发现空无一人!他连忙四处找寻着。最后在师母的花房看见了那个痴痴呆呆的谭仙菱。杨渝梅走上前:“师傅,该喝药了!您要是怕苦,我都给您准备好了蜜饯。”谭仙菱是乎没有听见,一直摸着那颗曼陀罗。杨渝梅看着那株曼陀罗,紫色的花在师母逝去时已凋落,可是那花的死亡气息还在,凝结成一股精气向他扑来,刚拿在手中的药,哐当掉到了地上,杨渝梅铁倒在地,中药洒了一地,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谭仙菱还在自顾自的整理着那株曼陀罗,仿佛是这尘世以外的人。
第六章 伊人
侯家墓园
姚妈在白书玉的墓前,不停的乞求着:“白老板,白少爷,姚妈求求您,您就放过我家小姐吧,您有怨恨姚妈来还!小姐……小姐欠您的…姚妈来还…姚妈还……”
墓前的那盏灯笼,在黑夜里就如萤火。姚妈的乞求声伴随着风在侯家墓园飘荡,黑暗中一个白衣人飘然而至,姚妈听着那脚步声,本能的转过头来,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的那张脸,原本跪着的软瘫在地:“白老板……白少爷……”数秒后连忙起身对那白衣人不停的磕着头,“白少爷,小姐欠您的……姚妈我来还!我来还……我来还……”
“姚妈……姚妈……我不想死的…你…你帮帮我…”缥缈的声音被风裹着。
“白少爷…白少爷,小姐没想过要害您的…小姐怎么舍得害您……小姐只想救老爷……她没想过害您……没想到会有那场大火……”
“不……不……小姐……小姐一直在自责……她都为了您病了好些年了…她后悔…后悔让您去赴那个约……可是……可是……他们说……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老爷……老爷身体不好……他已经受不住那样的折磨了……小姐实在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才那样做的……可谁想到会失火……”
“他们……他们是谁?”
“段少爷……段少爷!”
“段少爷!”
“段府的段云棠少爷!”
外二警察分局
“段大哥!”陈霖海说,“他和白书玉的死真的有关!”
“他让白书玉去见谁?”赵大树在想。
秦罗衣在一旁不语,思绪飘到十一年前的翠云楼后巷,那个被小丫藏在废弃柴房的人,那双冰冷的手。他从炼狱里逃了出来,却永久的背着那个炼狱的烙印。他起身悄声的往外走去。
“海疏影的父亲因为一篇文章入了文字狱。”赵大树说。
“文字狱!”陈霖海想起儿时私塾先生讲的吕留良、曾静案,“生命不如蝼蚁!”
“海疏影为了救父亲听从了段云棠的意见去求了一个人。”
“是谁?”
“云麾使鄂达廷鄂大人!”
赵大树和陈霖海同时回头看着说话的人。
“师傅!”赵大树叫道。
“郝叔是你师傅!”陈霖海有些惊讶。
“鄂大人垂涎白书玉很久了!”郝叔说,“这是当时都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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