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和她常常约会吗?”
“假日都会约会,平常的日子也会尽量找空闲的时间碰面。”
“约会的时候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清原小姐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们常常三个人一起吃饭。她们会邀请我去她们家,亲自下厨招待我;结束特别辛苦的工作时,也会邀请清原一起庆祝。平均大概每三次约会,清原就会出现一次。在我和百合子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清原出现的次数或许更多,因为我和百合子原本就是清原介绍认识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百合子是什么时候?”
三木的脸上出现阴郁,舔舔嘴唇说:
“我想是半个月前的星期日吧!好像是上个月的二十九日。”
“喔?隔了相当久嘛!”
“最近正好工作特别忙,彼此都找不出时间见面,”听得出三木的声音里有种解释的语气。“不过,那段时间里我们还是常常互通电话。”
“除了找不出时间约会外,最近和未婚妻之间的感情有没有什么问题?”
三木的表情变僵硬了,他的肩膀也上下抖动了一下。他张大眼睛看着警视,吞了一口口水才说:
“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看过北泽署的案件纪录了。从字里行间里,我感觉到你对未婚妻有相当强烈的不满,完全感受不到你对她的体贴之情。”
“那是——”三木的眼神闪烁,显示他的情绪开始动摇了。“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大概是看到清原的尸体时,我吓坏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就变得欠缺考虑。”
“那时你对刑警表示凶手就是葛见百合子,也就是死者的室友。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因为从现场的情况看来,只有这种可能性。”
“或者你知道葛见百合子杀死好朋友的动机?”
警视接二连三地发问。三木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垂下眼说:
“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烧毁清原小姐的脸吗?”
“我不知道。”三木这么回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那是因为掩饰不了内心迷惑的关系吧!峰岸似乎想从旁暗助三木,但是他才张开嘴巴想说话,警视马上换一个角度发问:
“对了,你会和葛见百合子解除婚约吗?”
“事情变成这样,大概不解除婚约也不行了吧?”三木调整姿势,想从容不迫地回答,无奈语气明显变得很急促。“她的父母也有这个意思。”
“这样的安排来得正是时候呐!”警视语带挖苦地说。“不过,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作那样的决定也不行吧?”
“她的父母确实很可怜,可是,杀人就是杀人,他们不早点表态的话,我也有我的立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点解除婚约也是为了双方好吧?”峰岸好像在替部属辩护般地插嘴说道。警视好像同意这个说法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的话,你会依照预定计划在明年和她结婚吗?”
“嗯,会的。”
“聘礼和结婚会场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开始准备。正打算要开始准备的时候——”
三木又结巴了,含含糊糊地回答着。纶太郎见此时正是好时机,立刻探身问三木:
“贵公司内最近有一个流言,说你常常去找清原。那个流言是真的吗?”
三木倒吸了一口气,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纶太郎。他的脸色相当苍白,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完全说不出话来。警视马上就观察到了,他动动下巴,对纶太郎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要打铁趁热地追问下去。
“你知道清原小姐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日记?”三木面带怀疑的表情,反射性地回应警视的问题。“不,我不知道。”
于是纶太郎便简要地说出关于印有“一码”字样名牌的推理。“谷崎呀!”峰岸好像要展示自己的博学多闻似的说:“谷崎润一郎在《钥匙》一书中,提到的不是日记本的钥匙,而是书房里小桌子的抽屉钥匙——”现在不是说题外话的适当时机,所以没有人理会峰岸。三木几近惶恐,无力地问:
“她在日记里说了我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还没有找到日记,可能被葛见百合子带离命案的现场了。她杀死清原小姐的动机应该和日记里的内容有关。”纶太郎好像在陈述事实一样地说着自己推测的事情。“葛见百合子因为某种情况而擅自偷看了清原小姐的日记,知道了记载在日记里的秘密,所以一时冲动杀死了清原小姐。三木先生,那个秘密应该和你有关系吧?”
三木颓然低着头,用手肘支撑桌面,双手抱着额头,沉默不语。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他这种赤裸裸的反应,等于承认了公司里的传言都是事实。
峰岸又大声地咳了一下,好像终于等到自己出场似的开口说:
“我好像有点多管闲事,可是,你们一味地指责三木,会不会弄错对象了?确实发生了如你们所想像的事情,命案也或许是因此发生的。那的确不是值得夸奖的事,而且三木也有思虑不够周详的地方。可是,他所犯的错并不是犯罪行为,像他们那样的感情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稀奇。从某个角度来说,葛见百合子确实是可怜的牺牲者,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可怜,就可以杀人。检视道德问题并不是警察的工作,警察的工作是取缔非法的犯罪。两位与其在这里追究不负责任的流言,还不如专心去寻找嫌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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