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年……日(日)
……不……今天……重……日……
(空白?)
……白的……
……红了脸……像十八……那……的……地……
(空白?)
这……电脑。
信?……想……
……个人。
……勇……写……记……吧!
怎么看,这都像是日记的内容。纶太郎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加速了,1yard=diary的假设,果然是正确的。他抬起头,向久能确认。
“是淸原奈津美的日记片段,没错吧?”
久能点点头,接着说:
“这大概是日记的开头部分吧!虽然还没有做笔迹鉴定,不过应该是被害人的东西没错。柏木警部也同意这一点,还说要脱帽向你致敬。”
“在哪里找到的?”
“在你注意到的地方找到的。”久能说:“北洋社的办公室。正如你所想的,葛见百合子在星期天早上还去办公室的目的,就是为了影印清原奈津美的日记。被害人的日记确实存在。北泽署的人看到这个证据后应该就了解了吧!去京都搜查的首要课题,应该就是寻找奈津美的日记,或者是日记的影印本。”
* * *
根据久能的说明,找到这项证据的来龙去脉如下:
为了确认纶太郎模棱两可的推测,或者说是为了推翻纶太郎所说的可能性,北泽署的年轻热血刑警桥场接受柏木课长的指示,前往北洋社进行调查。可是,百合子的同事在回答桥场刑警的查问时,态度非常冷漠,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不知道星期天早上,百合子有没有使用办公室的影印机,原因是无法一一确认影印纸的数量,而且就算纸张真的有变少,在经过三天之后,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如果警方早点来查问的话,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过了三天后再来查问,早就找不到什么痕迹了。
幸好桥场刑警没有马上放弃,还是继续他的调查工作。他问道:假使葛见百合影印了日记,其中有一张印坏了,会不会把印坏的纸张丢到手边的垃圾桶里?可是编辑部人员的反应仍然非常冷淡,回答:那台影印机是公司才新买不久的新机种,供纸的装置非常精确,几乎不会有卡纸、印坏的情形发生;而且百合子平时就常常影印东西,非常熟悉影印机,不会发生印坏东西、浪费纸的情形。
于是桥场刑警又问:任何事都会有偶发状况,请再确认一下吧!如果不是印错的东西,而是写坏的稿子或要丢弃的纸类,你们会怎么处理呢?编辑部的人便说:我们会用碎纸机裁碎,等到有收垃圾的日子再一起丢掉。于是桥场便去查看碎纸机,找到了一大袋的碎纸条。他还问了负责人,得知那些垃圾要等到这个星期结束时才会丢掉。
然后,桥场便当场没收了那袋碎纸屑,并且整袋带回北泽署。袋里的碎纸屑里有很多不同的文章片段,而且已经被碎纸机裁切到难以辨认的地步。他把混合在一起的碎纸屑细心地摊在会议室的地板上,进行难以想像的分类作业。纶太郎非常感兴趣地听久能叙述这一段,同时联想到了博尔赫斯[【注】:博尔赫斯(Jorges Luis Borges),当代最有名望的阿根廷小说家、诗人。]的著作《巴别图书馆》。
“——经过彻夜的分类之后,终于拼凑出这一张。”听得出久能在强调桥场的努力,他说:“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张,是为了容易辨识而放大后的影本,拼凑后黏合起来的正本被当成证据,目前由北泽署保管。原本印出来的墨色浓度比较重,但是这么一来,黏合处的痕迹会变得很明显,反而看不清楚纸上的字。影印纸上虽然有很多空白处,但是已经可以证明被害人的日记确实存在。我们很幸运地证明了这了点。不过,最幸运的人应该是桥场吧!因为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葛见百合子去影印的时候,似乎非常匆忙,没有调整影印的浓度就开始印,导致第一张的颜色太淡了,看不清楚,于是她就把第一张丢进垃圾桶,调整了浓度后再重新开始影印,之后似乎顺利地把整本日记都影印下来了,没有再出错。”
“变成碎纸屑的那一张影印纸,或许是百合子自己拿到碎纸机裁碎的。不过,她大概没想到有人会把碎纸屑重新拿出来拼凑。反正已经找到日记的片段了,是不是她拿去碎纸机裁碎的,已经不重要了。”纶太郎再次看着影印纸上断断续续的文章,说:“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张是日记本开始的第一页?”
看久能的表情,好像早就想到纶太郎会提出这个问题似的。久能说明道:“你看到的这张纸是放大成A4大小之后才影印的,连无法辨认字迹的空白部分也一起影印上去了。原本印坏的纸张也是一张A4纸,不过,桥场所复原出来的是横的A4纸,而且左半边是完全空白的。也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A4内容,其实是A5大小的右半边放大出来的东西。”
纶太郎举起右手打断久能的话,他动起脑筋,替久能接着往下说:“也就是说,清原奈津美的日记只有A5大小。换言之,葛见百合子是一次印两页,所以印坏的那一张,左半边原本就是白纸,上面连分隔线也没有。因为那是横写的日记本,如果翻开的第一页旁边是白纸的话,就代表左半边是封面里,才会什么印刷也没有,右边那一页才是日记内页的开始,因为有分隔线。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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