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侦探:苏东坡断案传奇_张旭军【完结】(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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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鸭脚树,即银杏树,又名白果,公孙树,鸭脚树。明代蕲州人李时珍言及鸭脚树:“原生江南,叶似鸭掌,因名鸭脚。宋初始入贡,改呼银杏,因其形似小杏而核白色,今名白果”。银杏是现存种子植物中最古老的一个属,被科学家称它为“活化石”,“植物界的熊猫”,现存银杏目中仅一科一属一种,属国家一级重点保护的稀有植物。

  ☆、第一章 尘劳付白骨(1)

  元祐三年二月二十九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苏轼同孙觉、孔文仲札子奏,云:“臣等伏见从来天下之患,无过官冗,人人能言其弊,而不能去其害。惟往年韩琦、富弼等。独能裁减任子及展年磨勘,发议之初,士大夫相顾,莫敢以身当之者,以为必致谤议,而琦等不顾,既立成法,天下肃然,无一人非之者。何则?私欲不可以胜公议故也。流弊之极,至于今日,一官之阙,率四五人守之,争夺纷纭,廉耻道尽,中材小官,阙远食贫,到官之后,求取渔利,靡所不为,而民病矣。今日之弊,譬如赢病之人,负千钩之重,纵未能分减,岂忍更添。……臣等伏见恩榜得官之人,布在州县,例皆垂老,别无进望,惟务黩货以为归计,贪冒不职,十人而九。朝廷所放恩榜几千人矣,何曾见一人能自奋励,有闻于时,而残民败官者,不可胜数。以此知其无益有损,不言可知。今之议者,不过谓即位之初,宜广恩泽。苟以悦此侥幸无厌数百人者。而不知吏部以有限之官,待无穷之吏,户部以有限之财,禄无用之人,而所至州县,举罹其害。……”

  “贴黄。臣觉见备员吏部,亲见其害,阙每一出,争者至一二十人,虽川、广、福建、烟瘴之地,不问日月远近,准欲争先注授。臣窃怪之,阴以访问。以为授官之后,即请雇钱,多者至五七十千,又既授远阙,许先借料钱,远者许借三月,又得四十余千。以贪婪无知之人,又以衰老到官之后,望其持廉奉法,尽公治民,不可得也。”

  上文出自《苏东坡全集》的《论特奏名》。

  且说大宋神宗元丰五年四月某日巳牌初时,一场瓢泼大雨忽然劈头盖脑淋下,势头甚是迅猛。黄州之北,某山,山林的道路上有十二三个人急急奔跑,争先恐后鱼贯般涌入半山腰中的一座亭子内,先到达的人挥手高呼“快些快些”,不多时,众人便将那亭子挤得个严实。这座亭子唤作“百中亭”,建造于天圣五年,虽在半山腰间,却临悬崖而建,可远眺长江。百中亭四根亭柱,两重亭檐,八角高挑,四方有木栏石凳。

  亭外有数蔟野花,被大雨打得七零八落,散落的花瓣随雨水流走。众人望着瓢泼大雨,却没有丝毫恼意,反而个个眉开眼笑。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衣裳淋湿了五六分,一手摸着湿漉漉的头发,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嘻嘻笑道:“晴干了三四十天,终于下起大雨来,好呀好呀。”

  一旁有一个相公模样的男子,身材魁伟,正拧着淋湿了的衣裳,如洪钟般笑道:“前些时日,徐大人正焦虑某些村庄农田少了水,此番怕是又要愁多了水吧。”那中年男子不是他人,正是黄州太守徐君猷。同行的人有黄州副团练使苏轼、兵马统制马踏月、黄冈县令舒牧、黄冈县丞尹塘,此外便是众随从家仆,凡如徐溜、苏仁等人。

  徐君猷面带笑容,却又感叹道:“若是早先听信了苏大人的话,修渠自长江引水,则无此虑了。兴修水利,方是百年长久之策呀。”众人都点头称是。舒牧附和道:“卑职也早有此意,只是可惜……。”舒牧欲言又止。那相公模样的男子四下张望,笑道:“苏大人何在?怎的没有听得你言语?”忽闻众人中有人笑道:“孟大人让东坡说甚么呢?”原来这相公模样的男子是新任黄州通判孟震,字仰之。

  孟震哈哈笑道:“苏大人素来诙谐多言,这时刻竟然哑然无声了,端的奇怪。记得数年前,仰之听友人说过一件事,说是苏轼苏大人喜好在雨中信步,某日,天忽下大雨,路上行人匆匆奔跑,唯有苏大人不慌不急,在雨中信步。有人好奇,催促苏大人快跑。苏大人诧异不解,说道:前面也在下雨,你跑去前面去做甚?”

  众人闻听,都哈哈笑了起来。孟震又一本正经道:“但适才大雨,我看苏大人双脚如飞,跑得甚快,宛如这亭中落下了一锭银子,真可谓动如脱兔。仰之见得如此情形,方知传言不足为信呀。”

  众人不由大笑起来。那厢苏公正抬着头,见得那高高的亭梁上竟然刻着“陈立之到此一游”七字,心中暗笑:我大宋多的便是这等文人骚客,好依附文雅,处处不忘留下自己的墨宝,这厮居然爬到亭梁上题字去了!

  闻听得孟震有意奚落自己,苏公一脸苦笑,幽然叹息一声,道:“光州太守曹九章来信与苏某,信中说及孟大人,幽默之性,远胜子瞻。今日之言,果真名不虚传。”孟震哈哈笑道:“这是曹大人抬举仰之吧。今日众人高兴,苏大人不妨也说个笑话,让诸位评点比较一番,如何?”苏公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东坡此刻哪里还有如此闲心雅趣,近些时日,甚是烦心呀。”

  徐君猷疑惑道:“不知何事令苏兄烦心?”苏公叹息道:“说来却是为了一个女子。”徐君猷、马踏月等闻听,诧异不已。徐君猷笑着追问道:“不知苏兄又中意了哪家女子?”苏公摇摇头,道:“不是别家女子,乃是拙荆。”徐君猷满脸疑惑。苏公叹道:“拙荆近些时日对苏某冷嘲热讽,甚是蹊跷。苏某不知何故,三番五次追问,方才明白。原来苏某最近梦呓之中,常呼唤一个女子的名字,不想夜间被拙荆闻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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