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之家’,”韦斯利读者围墙上所悬挂旗帜上的字说,“希望他们这一季打得比我们好。”
在螺旋桨逐渐停下时,马里诺望向窗外。“我高中参加了橄榄球队,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观赏过高中橄榄球赛了。”
“我不知道你打过橄榄球。”我说。
“嗯,十二号。”
“什么位置?”
“助攻员。”
“可以想见。”我说。
“这里其实是斯旺纳诺阿,”怀特说,“黑山就在东面。”
两位穿制服的黑山警察局警察走上来。他们看起来稚气未脱,似乎未到可以开车以及配枪的法定年龄,目光躲闪﹑脸色苍白﹑神情惶恐,好像我们是乘宇宙飞船在一阵眩光中降临一般。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我们,也不知道小镇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开车接我们离去的路上,彼此没说几句话。
没过多久,车就停在一条友消防车和警示灯的狭窄街道上。我数了数,除了我们这辆,还有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两辆消防车﹑两辆没有标记的车辆,以及一辆凯迪拉克。
“太好了,”马里诺关上车门时嘀咕,“大家都来了,连他表哥艾布纳也来了。”
刑案现场的警戒条从前阳台围至庭院内的树丛间,将灰色的二层楼的两侧都隔开来。一辆福特烈马汽车停在碎石车道上,后面跟着一辆没有标记的云雀牌警车,车上有警用天线和警示灯。
“那些车子是费格森的?”卫斯理在我们走上混凝土台阶时问道。
“停在车道那些,是的,长官,”警察回答,“他在角落里那个开着窗户的房间。”
当赫谢尔•莫特队长突然由前门现身时,我有点错愕。他显然没有听从我的劝告。
“感觉如何?”我问他。
“我一直撑着。”他看到我门后如释重负,我几乎以为他会来一个拥抱。不过他脸色苍白,衬衫衣领已经汗湿了,眉头与颈部也有汗水的亮光。我闻到一股烟臭味。
我们在走廊处停下,背对着通往二楼的楼梯。
“已经采取什么措施了?”韦斯利问。
“詹雷特医生拍了许多照片,但他什么都没有碰,正如你吩咐的。如果你想找他,他就在外面与警察谈话。”
“外面车子很多,”马里诺说,“可人都到哪里去了?”
“有几位兄弟在厨房,还有一两位在院子里和后面的树林中搜查。”
“他们没有上楼?”
莫特重重吐了一口气。“好了,我不想站在这里向你撒谎。他们的确上楼看过,但没有人破坏现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医生是唯一靠近的人。”
他开始上楼。“马克斯是…他是…呃,可恶。”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我们,眼中泛着泪光。
“我仍没弄清楚你是怎么发现他的。”马力诺说。
莫特设法保持冷静,我们也继续上楼。二楼的地板与一楼一样铺着暗红色地毯,上了厚漆的松木呈现出蜂蜜的颜色。
他清了清喉咙。“今天傍晚大约六点,我顺道过来看看马克斯是否要出去吃晚饭。他没来应门,我以为他在洗澡之类的,于是自行进门了。”
“你可知道她曾有过这种行为?”韦斯利委婉地问。
“没有,长官,”模特动情地说,“我无法想象。我真的弄不明白…呃,我曾听过有些人是用稀奇古怪的情趣用品,但我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重点是在自慰时使用绳套会压迫颈动脉,”我解释,“使氧气及血液无法流向脑部,这似乎会增强高潮的快感。”
“有人说,快感来时,你也快要走了。”马里诺以他一贯的嘲讽语调说道。
我们走向走廊尽头亮着灯的房间,莫特没有跟过来。
周调查局探员马克斯•费格森的卧房相当男性化,很质朴,松木橱柜,以及一盒“彪悍骑士”牌安全套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床上铺有被褥。他早上在匡提科穿的那件西装整齐的挂在一把椅子上,鞋袜就在附近。
浴室与橱柜间摆有一把木制吧台椅,他的尸体就在椅子边,被一条色彩缤纷的阿富汗针织毯遮盖。尸体上方有一根已经割断的尼龙绳,由木制天花板的一个挂钩上悬垂下来。我从医事包中取出一双手套与温度计。当我拉开那条毯子,露出费格森的惨状时,马里诺暗暗咒了一句。我怀疑他这时的恐惧比挨子弹还强烈。
他仰面躺着,D罩杯的黑色胸罩内塞子袜子,闻起来有一丝麝香味。他死前穿着的黑色尼龙裤已褪至膝盖处,一个安全套仍垂挂在阴茎上。一旁的杂志显示他偏好受虐的波霸型女性。
我开始检查紧缠在他颈部的那根尼龙绳套索。绳子老旧起毛,在完美的绞刑结第八圈处被割断了。他眼睛几乎闭着,舌头吐出来。
“这符合他坐在椅子上的情形吗?”马里诺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断绳。
“符合。”我说。
“他是达到高潮后滑倒?”
“也有可能昏了过去,然后滑倒。”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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