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斯宾诺莎的贼_[美]劳伦斯·布洛克【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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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画廊我们各自喝了一杯酒,然後就去了特里贝卡一家依索比亚餐厅,在那儿你可以自己带酒,点菜时可能要冒点险,因为你很可能会吃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菜。我们自己带了一瓶玫瑰葡萄酒,想试试看它是不是真的适合各种料理。果然适合,虽然不是很完美。我们点了菜,她叫了鸡肉,我点了龙虾。我们的酱完全一样,辣得可以让油漆起泡。另外还附上像小披萨一样大小的松软面包,我们把面包撕成小块,蘸着辣酱吃。为了忠於原始风味,整个纽约又重新开始学习像小孩一样吃东西。

  吃完晚餐後,我们坐了一会儿。出了餐厅又在外面晃了一圈,然後就到伍斯特街的一家爵士乐俱乐部听音乐。我们喝了几杯威士忌,丹妮丝抽了一整包维吉尼亚薄荷菸。我又试了一两次埃博尔的电话。然後我们往北边走了一段,刚好赶上兰斯.海沃德【注:美国爵士钢琴家。】在“村角”俱乐部十点钟的表演。

  丹妮丝认识他,所以表演完之後我们又和他聊了一会儿。从聊天中我们得知,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俱乐部,里面有个钢琴师的演奏绝对不能错过。期间我又拨了一次埃博尔的电话。我们和兰斯又很快地喝了一杯,然後就叫了一辆出租车。

  那家新俱乐部在哥伦比亚大道上,钢琴师是个年轻的黑人,他让我想起一张已经很多年没听的莱尼.特里斯塔诺【注:美国爵士钢琴家、作曲家和爵士即兴演奏教师。】的唱片,听完演奏之後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回我那儿,到家後我把那张唱片翻了出来放。我们喝了一杯睡前酒,把所有的衣服丢在地上,然後上床。

  我一点也不觉得她瘦巴巴、行动笨拙,而是热情、温柔又灵巧主动。古怪的音乐和声、非传统的节奏,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的身体游戏,如果有也只是让我们多了些不成调的疯狂。

  唱针跳了一下,正要第三次重放的时候,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又拿了一根不能不抽的菸。她点燃香菸,嚷着要回家。

  “留下来。”我要求。

  “我没跟杰瑞德说我不回家,我原以为我们会到我那儿去。”

  “如果他醒来没看到你会怎样?”

  “那他会想我在你这儿。但是通常如果我要在外面过夜,都会打电话回去,现在太晚了,我不想把他吵醒。”

  我考虑要不要给埃博尔再打一次电话,但是我实在懒得动弹。

  “我想我还是留下来好了。”她考虑了一下说,“你不会介意我换张唱片吧?”

  “当然不介意,你自己挑张喜欢的吧。”

  她走到唱机前弯下腰,赤裸的臀部侧斜着朝向我。瘦巴巴?行动笨拙?胡说八道!

  当她回到床上,我用一只手臂环抱住她,轻声地对她说我真高兴她留下来。

  “我也很高兴。”她说。

  “你说你昨晚去看电影了?”

  “我带孩子去看伍迪.艾伦的新片。”

  “你很喜欢,但是小孩子认为太肤浅了。”

  “没错。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小子。”

  “看完电影之後呢?”

  她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後看着我说:“又去跳了一会儿舞,除此之外没做什麽。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

  “这麽说,你昨天晚上看完电影以後就和杰瑞德回家睡觉了?”

  “是啊,路上我们去买了优酪乳,就是这样。怎麽了?”

  “你几点上床睡觉的?”

  “十一点左右吧,也许更晚一点。”

  “听我说,也许没有人会问你,但是万一有人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就说我大概午夜时到的,那时孩子已经睡着了,而我一直待到清晨才走。”

  “啊,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她坐起来又点了一根薄荷菸。“我现在终於明白,为什麽你今天下午打电话给我。”

  “别瞎猜!”

  “哦?你昨天晚上一定又到哪里去偷了。现在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就想到心地善良的丹妮丝。我还以为你真的洗手不干了,你不是对我发过誓吗?唉,小偷发的誓算什麽!心地善良的丹妮丝,人家请你出去吃饭,灌你几杯,带你上俱乐部,然後友善地和你上床……”

  “别再说了!”

  “为什麽?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天哪,我为什麽要提这个?我怎麽一天到晚遇到麻烦事。

  “你错了,丹妮丝,”我说,“你现在很生气,也许听不进我的解释。下午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们今天晚上真的有约。”攻击是最佳的防守,“别把你的记忆力不好怪到我身上。你的记忆力不好,我能怎麽样?”

  “我没有……”

  “我真的已经不偷了。我也不是真的有多大的麻烦,只是昨天晚上有人作了案,用了我惯用的手法,也戴了橡胶手套。警察在现场发现了一只手套,便怀疑我涉案。可惜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昨天晚上我独自在家,不知道我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如果你没有打算犯罪,当然就不会事先准备不在场证明。”

  “这麽说,你昨天晚上只是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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