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和她合伙的?﹂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天之前,有人要我调查一个叫韦君来的人||一个客户要找韦君来的太太。我去找韦君来,他说他和他太太吵了一架,他太太出走了,他认为她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讲下去。﹂她说。
我说:﹁边上住的人半夜听到声音,听到吵架,听到叫喊声,听到一下打击声,而后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等了一下,姓韦的出门,右肩上扛着一件东西。据说有点像尸体包在地毯或毛毯里,他把这东西放进车里,带了铲子和锄头开车离开,那已是午夜以后,他在二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回来。﹂
她坐在那里用眼角看我,又看看前面:﹁还有什么吗?﹂
﹁现在困难的部分来了,我们的客户不愿给我们足够的钱继续调查,我好像看到有个太太被丈夫谋杀了,我告诉一位在警方服务的朋友请他帮忙。他介入,和邻居一谈,也认为有人被谋杀了,韦先生也溜了,警方在他们住的地方二十四小时守候,等那丈夫回来。
﹁那丈夫没有回来,但是所谓的太太倒回来了。她活得快快乐乐好好的,她有双大而无辜的眼,会摇摆的臀部。警官的眼睛红了,我的眼睛也红了。
﹁但是我总觉得故事不完整,我要完整的故事。﹂
她问:﹁所以你到这里来看我?﹂
﹁不是的,我来这里是看姓韦的大太太||合法太太,尚未离婚的太太。我想她会帮我点忙,她真给我一点线索,她认为那第二个太太叫马亦凤,是他们住波班克时认识的,我相信这一点是对的。
﹁你的舅舅才刚死不久,他把圣般纳地诺郡一块地产留给外甥女马亦凤。报社记者找到了她,她是韦君来太太。她能接受这份土地,外加一万五千元现钞||假如她没有比她舅舅先死。要是她死在舅舅之前,这土块和钱归你所有,因为你是另一位外甥女。我在想,你也许知道什么?﹂
﹁还有什么吗?﹂她问。
﹁大概就是这一些了。﹂
﹁这里完了,你要去哪里?﹂
﹁回洛杉矶。﹂
﹁你是公费开支,否则你不会跑那么远,租辆车来找人。﹂她打开皮包,伸手进去摸到钥匙拿出来,放进匙孔,把皮包阖上,又把皮包放到她身旁车座上。说道:﹁既然有人出钱,唐诺。我要你现在带我出去吃晚饭,而且你可以叫我露西。﹂
﹁突然,我变成肉票了。﹂我说。
﹁要报警?﹂
﹁还不到时候。﹂
﹁也许以后你真的有需要。﹂她把车慢慢开离路边。
﹁你在想什么?﹂
﹁我想,﹂她说:﹁我有点事要告诉你,但是我要先多了解你一点,才能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了解一个男人的最好方法是陪他吃饭,伴他跳舞,看他用什么方法来动你脑筋。﹂
﹁假如他不动你脑筋呢?﹂
﹁看看他是假装的、没有能力,还是没有经验。﹂
﹁都不是呢?﹂
﹁记在总帐上,将来再依女孩子对他的感觉结帐。﹂
﹁好,﹂我说:﹁现在是我在贼船上了,我们去哪里?﹂
﹁去一家餐厅,饭前有鸡尾酒,饭后可以跳舞。﹂
﹁你要不要先回公寓去换件衣服?﹂
﹁我想去,但是不要去,那经理有个大耳朵、大眼睛,显然她的嘴巴也不小。﹂
我说:﹁她会把二加二,最后还是会答出四来的。﹂
﹁不会,我回去的时候她会告诉我你来过,她认为你是出去找我去了。在她问我有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会先要她形容你,问你长成什么长相,为人好不好。我从不对人说谎,但是我会让她忙着讲话,我又可再看看别的女人对你的看法。﹂
﹁你们女人!﹂我说。
﹁女人有什么不好?﹂
我向座位一靠,她熟练地开着车。
我把眼睛一闭。
﹁那么早就困了?﹂
﹁我在集中精力。﹂
﹁做什么?﹂她问。
﹁仓促应试。﹂
她大笑出声,笑得那么好听,使我不得不再看她一下,重新把情况再衡量一次。她是很美,但不是未经世面的。她根本没有怕我,我觉得我在向她说故事时,她已设计好,用什么战术来对付我了。
我们来到一个相当豪华的餐厅,餐厅里人少得可怜,但是鸡尾酒廊里充满了客人。我们进去,侍者来时,她要了曼哈顿。
我也要了曼哈顿。
十五分钟后,我们各要了第二杯曼哈顿,二十分钟后,又各要了第三杯。
酒精对她起了点作用,也对我起了点作用。我可以看到她眼睛在发光,双颊稍有泛红。她活泼愉快,但是能很小心地控制自己。
﹁你是不是,﹂我问:﹁想把我灌醉了?﹂
﹁我要让你多告诉我一点东西。﹂
﹁知无不言,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现在,怎么样?﹂
她吃东西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她要一块最大的牛排,五分熟,烤洋芋、鳄梨色拉和咖啡。
我点和她相同的。
餐厅里有个自动点唱机,我们跳了次舞,她很能跳舞,我尽我的胆量抱她近身,她不时看我一眼打量我,我知道她仍在试探,仍在看下一步应如何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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