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是绝配。我要你知道白莎心里有数。要不是你的脑子和勇气,我们这个侦探社还只能弄点小工作,吃不饱,饿不死。
﹁我不是说今后不再挑剔你的开支,或挑剔你怎么来怎么去的老毛病。但是,有人想对你耍狠,白莎支持你到底,和你并肩作战。你不会听到我为钞票吭一下喉咙。﹂
她把两脚分开站在我面前地上,伸出她戴了大钻戒的手,说道:﹁握手,伙计。﹂
她小而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现在,﹂她说:﹁你快去看那浑帐姓高的,看能不能突破点什么。我昨天去看那姓林的太太,的确把事情弄得更糟了。唐诺,要不是我真怕了,我现在不会承认的。﹂第九章
大德大饭店是一个公寓式的旅社,一度曾很辉煌。门口职员说他必须问问高先生是否在家,要知道我姓什么。我告诉他是韦先生要找高先生。职员接通高先生,突然变成非常客气。﹁请自己上去,韦先生。﹂他说:﹁高先生非常高兴能有你来看他。﹂
﹁谢谢你。﹂我告诉他。
﹁是三六二公寓,在三楼靠前面。﹂
﹁谢谢你。﹂我又告诉他,自顾上楼。我按三六二的门铃,门很快打开,高劳顿满面春风在门里准备欢迎,突然看到是我,表情一百八十度改变。
﹁你做什么!﹂他说。
﹁我要和你讲点坦白的话。﹂我告诉他。
他没穿上衣,衬衫领打开,大大的下颔骨向前明显突出,向下望着我,在研究怎样处理我。
我说:﹁我有很多消息,可能对你有点用处。﹂
﹁什么鬼主意,对楼下的说你姓韦?﹂
﹁我认为我用赖唐诺比用韦君来不容易见到你。﹂
他站在那里,恶狗挡道,在动脑筋。
我迈步向前,好像本该如此,充满信心。﹁你会喜欢我给你的消息的。﹂我告诉他。
他向侧移步,让我经过他身旁,把门踢上,指张椅子叫我坐下。
这是可以长期租、月租或日租的公寓。高先生租的有三房或四房,客厅里家具齐全的。他显然常在这里招待客人。一架可移动的吧台在客厅的一隅,足可供一打客人的各色酒杯齐全。前排的酒瓶里剩酒每瓶有一半或三分之一。后排备用的都是各种牌子的未开名酒。
﹁好吧!﹂他咆哮着说:﹁是什么消息?﹂
我说:﹁假如你坦白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我一定可以供给你要的消息。﹂
﹁我告诉过你我要什么。﹂他说:﹁我要找韦太太。﹂
﹁你为什么要找她?﹂
﹁这不干你屁事,我就是要找她。﹂
﹁当然,动机很重要,﹂我说:﹁你找她是为了钱、为了情,还为了其它什么?这女人实在漂亮!我本来从她照片就在想说她好看,但是照片哪能及她本人的万分之一?她全身反射出生命,活力||﹂
他自椅中坐直,人向前倾:﹁你是说,你见过她了?﹂
﹁当然。﹂我说。
﹁你是说你找到她了?﹂
﹁不找到她,能见到她吗?﹂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
﹁她在哪里?﹂
我说:﹁我先有几件事要弄弄清楚。﹂
﹁什么事?﹂
﹁你记得你最后一次在我们办公室,那时候我要打电话找一位在凶杀组工作的朋友?﹂
﹁是的。﹂
﹁我告诉他,依据韦君来一位邻居叫林太太的说,她在晚上听到一场吵架,听到一下打击,看到姓韦的肩上扛了一包东西离开,她认为这是个尸体包在地毯里。你记得吗?﹂
﹁我记得这一段话。﹂
﹁我就是这样说的,是吗?﹂
﹁你就是这样说的,是的。﹂
﹁你是不是可以记得,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自己认为韦先生已经把太太杀了。我只是把我和林太太的对话,向警方报告,是吗?﹂
他想说什么,但停住了,两眼瞇成一线道:﹁你对这一点好像很重视似的?﹂
﹁我只是要知道,你对当时的事回忆很正确。﹂
他对我的话仔细想了一下,问道:﹁韦太太在哪里?﹂
﹁霜都路一六三八号。﹂
﹁当然,这我知道,是他们的地址。﹂
﹁前天她就在那里,她真是漂亮。﹂
﹁你说她回家了?﹂高劳顿问。
﹁她回来把家整一整,把脏盘子都洗了,把床铺了,烟灰缸也清了||﹂
﹁你说是前天,她在那边?﹂
﹁是的。﹂
﹁那你前天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已经把我们开除了,我就忙别的案子去了。﹂
他站起来,把衬衫扣子扣好,打上领带,拿起一件搭在椅背上的上衣,把手臂向袖子里装,说道:﹁走,我们一起走。你可以指给我看。你和她说过话了?﹂
﹁当然和她说过话。﹂
﹁好,我们快走。﹂
我说:﹁我要请你写张纸条给我,证明我打电话时的立场,以免我被凶杀组的朋友误解,以为我||﹂
﹁当然,当然,这一点包在我身上,我会关照你的,赖先生。只是你前天就该告诉我的,我费了不知多少手脚想找到这个女人,只是没想到她会回家,这是全世界我最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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