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见到他从车里拿出什么东西来?﹂
﹁没有。他只是把车开进车库,就自己回进屋子去,我见到厨房灯亮了很久,他一定在自己煮壶咖啡,也许他自己喝一点酒。假如你了解他,他就是那种人,可以埋掉自己太太回来,喝点咖啡,来点酒,什么都不愁就上床睡觉。﹂
﹁自此之后,你没见过韦太太?﹂
﹁全世界最后有人见到、听到她,恐怕就是那晚她大叫之后,被别人打昏||﹂
﹁不过你并没有见到有人打人?﹂
﹁我没见到,我听到的!﹂
﹁第二天早上,你没见到韦太太?﹂
﹁没有。﹂
﹁有没有见到韦先生!﹂
﹁大概十一点钟他才起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走出来去车库,在里面相当久,回进屋去后,就开始东摸西摸。﹂
﹁你做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做,不过我手边正好缺了些糖,我想要借点糖。所以我就去敲他们厨房的门,就像平时我时常去邻居家那样子。﹂
﹁发现什么了?﹂
﹁韦先生来开门,我问他能不能和他太太说句话,他说他太太头痛,才睡到床上去,又问我要什么,我告诉他我要借杯糖,他就拿了一杯糖给我。﹂
﹁你只借了一次东西吗?﹂
﹁我是只借了一次东西,但是我后来去送还我借的糖了。﹂
﹁那一次怎么样?﹂
﹁我还是走厨房后门。﹂
﹁你要找韦太太?﹂
﹁是的。﹂
﹁你没有见到她?﹂
﹁我告诉过你,自从那一晚后,什么人也没见过她一根指头。这是她活着最后的一次,这||﹂
﹁他又怎样应付你呢?﹂
﹁怹说韦太太搭巴士进城去了。事实上,我知道她没有,因为我一直在看这幢房子,我知道她连院子里也没出现过,我知道她根本已经不在这里了。﹂
﹁林太太,你还对什么人说过这件事?﹂
﹁有一位高大的高先生,昨天下午来过,说是要知道一点隔邻那位邻居的事情。我对他说了一点,没说太多,因为千里老叫我不要对陌生人说太多话。﹂
﹁事实上,你告诉我的,差不多都告诉过他?﹂
﹁我只是回答问题,我当然不会把臆测的事拿出来自找麻烦,不过我知道的应该有问必答。﹂
我说:﹁我对你观察的能力实在很钦佩。假如你不在乎我乱讲,你真是个一流的好侦探。﹂
﹁真的呀!﹂她笑得嘴都合不拢:﹁你真是好,赖先生。要是我先生在这里能听到就好了,我相信你自己一定有说不完的冒险经验。看看我,住在一个沙漠里,连邻居都少得要命,再说都是安份的多,也没什么事可发生。﹂
﹁我知道你的感想。﹂我告诉她,和她握手言别。
我又回到韦君来的住处,按前门的门铃。屋里一个声音问道:﹁什么人?﹂
﹁赖。﹂我向里面喊道。
﹁又要干什么?﹂
﹁想要张照片,你太太的,有没有?﹂
﹁没有!﹂
﹁一张也没有?﹂
﹁没有!﹂
我试着推门,门是闩着的。我离开前门,兜到房子后面,我进车库里张望,老爷车子的确是老爷透了。我拿出记事本把车号记下,光线一暗,我自肩后回望,韦君来站在车库门口,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我出路。
﹁我不喜欢别人来我的地方偷偷摸摸。﹂他说。
﹁我看看你汽车里面,会不会反对?﹂我问。
﹁会。﹂
﹁我多看一下车库环境,会不会反对?﹂
﹁会。﹂
我把记事本放回口袋说:﹁我站在这里,你反不反对?﹂
﹁反对。﹂
我侧过身,小心地经过他身边,离开车库。
﹁你不必再回来。﹂韦君来告诉我:﹁有机会拜托转告那只多事的老母鸡,她要是再不停乱叫,我就找律师对付她。﹂
﹁那要花很多钱。﹂我告诉他:﹁不如报警,请警察叫她闭嘴。﹂
﹁你可以滚你的了。﹂
他跟着我走出来,眼睛瞪着我,看我走向他另一方向的邻居。
那位邻居什么也不知道。
韦君来一直站在外面,看我开车离开。第四章
整个下午,我都在跑腿。
我找到巴士经过这个站的时刻表。我找到哪些人是这几辆巴士的驾驶员,我一个一个去拜访,请问有没有见到位小巧的女人,廿三到廿六岁的年纪,红头发、蓝眼珠、五呎二吋高,一百一十磅,拿了个箱子,在星期五深夜或星期六一早搭巴士离开,我知道箱子可能是唯一容易引人注目的线索。
没有结果。
我去查人口移动登记,找不到韦君来和韦马亦凤结婚的数据,但是我找到一项纪录。八年前韦君来和一位叫白莉莉的结过婚。
我打电话到办公室,请她们接上柯白莎。
﹁白莎,是我唐诺。﹂听到白莎的声音,我说。
﹁哈啰,衰死鬼,有什么消息?﹂
﹁和林太太谈过了。﹂我说:﹁她认为韦亦凤上星期五被韦君来谋杀死了。另外一面的邻居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不想淌浑水。我查过所有经过的巴士,看有没有人见到她带着箱子离开,都说没有。我查人口移动登记,没有他们结婚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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