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笑了笑。“啊，凯恩先生，我不责怪您的这种情绪。请告诉我，那天夜里您没看到什么东西能帮助有关机构确定纵火犯?”
“没有，先生。我被烟味呛醒之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等我来到外面时，干这种肮脏勾当的家伙早跑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烧焦的垃圾桶呢?您认为在那儿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凯恩皱了皱眉。“我从来没想带过，先生，尽管我猜想我本该能找到。可现在事情已过去一个月了。那地方臭气熏天。我想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了。”
“您说得很对。”福尔摩斯说着挥了一下手，这个问题就算过去了。“人们是不可能让垃圾永远堆在那里的。啊，还有一场火，对不对?我记得希尔先生说7月29日发生过一次火灾。”
接着，凯恩同样简明扼要地介绍了第二起火灾。那次火灾烧毁了东明尼苏达铁路的圆房子。凯恩对我们说，附近一所房子里的一位居民发出了警报，大火才得以被控制住，未能蔓延到附近的那所房子和树林。遗憾的是，那人没有看到有人纵火，其他人也都没有看到。
“无疑是有人放的火喽?”福尔摩斯问。
“毫无疑问，”凯恩肯定说。“现场发现了几桶煤油。”接着他说，那圆房子基本上经过了重建，据他所知，火灾留下的证据没有保留下来。
福尔摩斯听到这一消息很失望，因为他本打算去查看被烧毁的圆房子的。后来他问，关于纵火者的身份和动机镇子里有没有什么猜测。
凯恩挠了挠头。“说实话，贝克先生，我还真没听说过。而且正如我刚才说的，这件事我们曾试图保密。但纵火者都是怪人，或者说我是这儿听说的。”
“的确如此。还有一个迷与这一恐怕事件有关。希尔先生告诉我们，他曾派他的一位私人侦探来调查纵火事件，那个可怜的家伙后来失踪了。我记得他的名字叫——”
“莫蒂默。”凯恩说着，微微低下头来，似乎是因为谈到了死者。“他叫托马斯*莫蒂默。您说得很对，贝克先生，这件事的确令人不安。”
“您认识这位莫蒂默吗?”
“不太熟悉，但他看起来是个好人。事实上，我是在他失踪的那天早上见到他的。他对我说他要到‘荒原’去——您知道，他指的是森林——他还说他在‘紧紧追踪罪犯’。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太吸引人了。您认为他要去哪儿呢?”
凯恩耸耸肩膀。“他没有说。莫蒂默先生当时正在办案，所以对这种事他的嘴很严。不过，他去的那个方向有好几个伐木营地。”
“这我听说过。可是，据我所知，那些营地十几英里远。莫蒂默先生还是步行。他居然肯走那么远的路，而且又是在盛夏。您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您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是件怪事，贝克先生。通常，谁到那些营地去总要找马车夫搭个便车。”
福尔摩斯考虑了一会儿这个难解之迷，说道，“我猜还有一种可能。也许莫蒂默先生根本不是要去营地。请告诉我，凯恩先生，那条路上还有别的房子吗?”
凯恩的脸顿时红了。“啊，先生，有一所房子，离镇子大约一英里远。可我敢断定，莫蒂默先生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我搞不清凯恩突然局促不按的原因，但福尔摩斯立刻抓住了他的表情变化。他说，“我猜想您说的那所房子是个妓院。”
“是的，先生，而且可以说是个特别下流的妓院。”
“我明白了。那么您无疑是对的，那里不可能是莫蒂默先生的目的地，”福尔摩斯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用指头扣打着膝盖说。“啊，沿途的伐木营地呢?关于营地您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多，先生。我的行当是铁路，不是伐木。再说，我到欣克利才一年左右，所以对营地了解得很少。我能告诉您的是，那些地方是蛮荒之地，全是粗野人。”
“我听说过。然而我还是弄不明白，莫蒂默先生来这里的目的是调查铁路沿线的火灾。他为什么要走那么远的路到营地去呢?”
“对这件事我也很纳闷儿，”凯恩说。“不过我最近听到一个谣言——我不记得是在哪听说的了——可能有助于解开这个迷。”
福尔摩斯赶紧往前挪了一下椅子。“真的?请问什么谣言?”
凯恩压低了声音，似乎担心他的话被别人偷听去。事实上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谣言说，先生，有一个营地的主人，就是那个大松树营地的，对希尔先生怀恨在心。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怨恨，可我突然想到，莫蒂默先生失踪的那天可能是要去大松树营地调查这件事的。”
“那个营地的主人是谁?”
“那人叫让*巴蒂斯特*勒格朗德。我从未见过他，可我听说他是个可怕的家伙。整个森林里谁都知道他残忍。”
福尔摩斯咧嘴笑笑说，“这个勒格朗德倒真是我想见的那种人，也好写一篇文章。英国读者对比较原始的那种美国人一直很感兴趣。镇子里谁比较了解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约翰·H·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