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的。”她说:“有什么事吗,警长?”
“有事找你谈。”
“请里面来坐一下,田警长。”她说:“欢迎你来这里,再等一下我有事要出去,但……”
警长往公寓里进去。我跟在后面。
那个时候她看到了:“等一下,我不知道你另有客人。”
“他不是我的客人,”田警长说:“他是我的犯人。他因为谋杀贺卡德所以被捕了。”
“老天。”她说:“他被捕了!为什么?我只知道他们在调查他,但……”
“他是被捕了。”田警长说。
“唐诺,我真抱歉。我……你了解。”
我说:“没有关系。”自顾坐下,把手肘放在大腿上,让手铐在阅读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正在调查你的车祸事件。”田警长说:“就是那件贺卡德撞到你车后面……”
她不等他说完,急着说道:“田警长,对这件车祸,我再也不接受任何人来问问题了。我讲个不停。已经厌烦,没胃口了。我已向保险公司要求给付,我也请好了律师了,我决心要控诉要求赔偿了,我的律师要求我保持缄默。”
田警长耐心地说:“这我懂。这是民事诉讼方面来看这件案子。但是,我现在来是为刑事案子。”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田警长说:“我有相当多证据,证明贺卡德在八月十三日的傍晚才和你撞车。他撞车的时候,已经喝醉酒了。”
“胡说八道。”她说。
“我还要说这件车祸是那天五点半以后的事。”田说。
“你胡扯,你根本不知道!”
“没错,”田说:“我知道不少,但是仍有不知道的。我要再多知道一点。事实上,我一定要完全弄明白才停止。”
她在快速想念头。
“他是不是一天撞了两次车?”她说。
“我只要知道他和你的那场车祸。我要知道他几点钟撞上你的车?”
“老实说,警长,”她说:“我对时间概念很差,我对日子记得清清楚楚,至于时间……”
“是不是天黑之后?”
“没有,没有,是在下午。是……我目前就是无法回忆到当时正确的时间。”
我说:“薇薇,你的朋友厉桃丽说,她在下午三点三十分或是三点三十五分的时候,见到过你的车。那个时候,你的车已经被撞过了。所以,你撞车一定是在三点三十分以前。”
薇薇像条毒蛇似的望我一眼。
“真的吗?”
警长问薇薇。
“我不知道,桃丽应该是对的,她不说假话,头脑又好。”
“戴小姐,我不能骗你,所以我要公公平平先告诉你。”田警官说:“假如贺卡德撞了我的警车,把警车撞进水沟去,他不停车,这是刑事案。我们称为撞人脱逃,是刑案。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
“假如,”田警长续续说:“有人帮助他掩饰或是帮助他逃避受罚,这个人就变为事后从犯,也犯了好几个罪……非但在这刑案里是事后从犯,而且也犯了刑事的共谋罪。这些话,你懂吗?”
她用舌头把嘴唇舔舔湿,“懂。”过了一下她说。
“好了,我把情况都已经说明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声明的,戴小姐?”
“我……我知道……等一下。我要想一想……我很抱歉,能不能失陪一下?我近日不太舒服,我要去一下洗手间。我马上回来。”
她不等我们回答,站起来,消失在公寓的一扇门里。
田警长向我眨眼示意,站起来,用足尖轻声走到那关着的房门前,他自口袋拿出一具轻便的电子窃听器,把听筒按在门上,把耳机放耳朵上。打开开关,仔细听着。
他看向我,又眨了一次眼睛,然后继续听了足足两、三分钟。
突然,他把耳机自耳朵上拿下,把听筒自门上拉下,把所有东西装入口袋,踮足走回椅子坐好。
通卧室的门打开,戴薇薇说:“真抱歉,突然要离开一下,这一、两天我肠胃不太好,希望不要见怪。”
“没关系,没关系。”田警长说。
“警长,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车祸的事。”
“噢是的。我已经向保险公司做了声请。我向警方也报告了。不少侦探都有来过……我对这车祸已讨厌死了。
“我告诉你这样好了,田警长。那次车祸使我受了颈椎的挫伤,这是很严重的外伤。但是我实在受不住警力的一再打扰。还有保险公司那困难的态度,我决心由我自己来承受这项痛苦了。
“我决定撤销向保险公司的声请,我要把这件事全忘了。我需要休息,我离开这个城市。我的医生也一直劝我到远的地方去,什么都不想,对我有益。”
她看看我。我把手扭动一下,使手铐闪闪反光。她迷惘地看着我手上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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