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说下去。”我告诉他:“我在报复你打我的那一拳,你使我受伤,现在你自食其果,你要回洛杉矶,郝海伦和她的律师会通知洛城的所有记者。再说凤凰城的记者现在也都知道费秘书办公室有关引渡的结果了。他们会电传通知东西两地所有新闻记者,洛杉矶记者会认为是大新闻,我们下地的时候可有得热闹了,那时候你怎么办,他们会问问题,我很想听你怎生回答。你的蛋,由你自己生出来的,你自己来孵。我只是旁观,我会和你用手铐铐在一起,你不把我送进牢去,你摔不掉我。”
“唐诺,我说过,打你一拳的事,我抱歉。”
“我还在痛。”
“你要我怎么办?”他生气地说:“像老妈妈一样亲你一下?”
“那倒不必。”我说:“我只要看到你站上记者招待会的红地毯,我就满足了。他们会有很多人,照相机、闪光灯、录音机、录像机,然后由你发表演讲。等你讲完了,也许我也会发表一点意见。”
“去你的。”他说:“你不准说话。”
“这样的话,记者更认为这是大案情,而你不和他们合作。记者们不喜欢这样的,有的记者会给你注销来,宓警官自己因为行动野蛮曾于凤凰城被捕,现在是二千现钞交保在外,但仍不准犯人发言。他们又会说,麦莫赛,凤凰城的一位名律师保证宓警官会因为重伤害罪受审,因为他在一个公寓厨房里对一个坐着的人动粗,把他的头撞向墙壁,使他昏过去,脑振荡。麦律师也受委托对这件事要求五万元民事赔偿……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我动一下身子,使自己坐舒服一点,打个大呵欠,把眼睛闭上。
“你这王八蛋,”善楼说:“你要真睡着,我要你好看。”
我说:“你敢再放一只小指在我身上,麦莫赛会要了你的徽章。”
“唐诺,这种态度我们两个会有什么结果呢?”
“会有到洛杉矶的结果。”我说:“这也是我想去的地方,你说过没有证据的推理你不会相信的,所以……”
“假如听起来象样,我也许会相信的。”善楼说。
“不行,”我告诉他:“你听不进去的,你把我带回洛杉矶,我会在洛杉矶再请一个律师,我会在接见的时候告诉他。然后柯赖二氏侦破一件谋杀案,而你还在红毡毯上向记者发表消息。”
“我不准备向记者发表什么消息。”善楼说。
我向他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别忘了,经过电报,费秘书办公室的事,洛杉矶记者都知道这件事了,他们现在纷纷在挖掘这个故事呢。”
我又把眼睛闭上。
善楼说:“我不必把你带到洛杉矶。”
“我已经放弃引渡权了。我现在是被捕的。”我说。
“我爱怎么做谁管我。”善楼说:“我相信你在棕榈泉有租一辆车。”
“当然,”我说:“我会请白莎去还掉的。”
我又大大打个呵欠,深深靠到椅背上,把眼闭起。
我感觉到善楼在研究整个局势,我也曾偷偷打开眼角看他一下。
善楼眉毛蹙得很紧,嘴角在微动,好像用无声之言在加强思索。
过不多久,空姐在宣布我们快到棕榈泉了,又该把安全带系起来。善楼用手肘不太轻地触我一下:“好了,小不点,醒了。”
“什么事嘛?”我假装想睡地问。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和洛杉矶记者讲话的。”
“为什么不?”
“我们在棕榈泉下机。”
“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说:“飞机一到洛杉矶,但是你不在上面,记者会问空姐你在哪里下的机,然后他们真的要布下天罗地网了。”
“让他们去布好了。”善楼说:“来,我们下机。”
我们在棕榈泉下了飞机。
“你在这里有辆车。”善楼说:“是租来的,停在哪里。”
“机场。”
“钥匙在哪里?”
“车底橡皮垫下面。”
善楼叫我把他带到车旁,找到钥匙,发动车子。
“我们去哪里?”我问。
“我们用我的方法回总局去。”善楼说。
“这辆车每跑一哩,我要付一角。”我说。
“真是太不幸了。”善楼说:“你不和我合作,我也不和你合作,知道吗?”
“你也许忘了。”我告诉他:“我也有我的权利,你应该把我带到最近,最方便的司法长官那里去。”
“你嚷的什么?我没有听到。”
“随你便。”我说:“等麦律师把你修理过之后,你就真的听不到了。”
“你要知道,”善楼说:“这个麦莫赛……他太不合作了。”
“他对我还是很合作的。”
“假如我放你自由,你怎么说?放你自由,随便你去哪里,我不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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