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看,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圣昆汀?”
“我们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
“发生什么事?”
“我的车给另外一辆车堵住了,他把堵住我的车引擎短路,发动了救我的车出来。我知道他一定是个职业窃车高手。他口袋里有一截电线随时备用的。”
静了一阵,男的说:“该好好骂你,不可以自作聪明。我告诉过你,我是这件事的主脑。好吧,弄点冰水在毛巾上。我们把他弄醒再说。”
他们的声音始终像来自远方。又好像这一切讨论的与我无关。
我听到男人脚步声,冰水滴在面孔上,而后是冰凉的毛巾敷上了额头。有人拉开我裤子拉链。把长裤拉下,把衬衣向上拉,另一块冰凉的毛巾盖上了前胸和腹部。
我前腹的肌肉自然地收缩起来。我一下坐起来,张开眼睛,但自然的又倒了下去。
大个子弯身好奇地在看我。“好了。”他说:“起来吧!”
我试了好几次,想用力坐起来。他抓住我肩膀,帮我坐起来,又伸出他的大手掌,握住我手把我拉起站直。
他把我重新打量一下,仰首大笑。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把你衬衣塞进裤子去,把拉链拉好。”他说。
他把地上的湿毛巾捡起,向浴室的方向一甩,湿湿的啪嗒一声落在打过蜡的地板上。桃丽赶过去,拿起来,进入浴室,过了一下回到外面,恐惧地看着我,“你还好吧,唐诺?”
“我不知道。”我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要难过。”那男人说:“我是班铎雷。你是谁?”
“唐诺。”
“你姓什么?”
“赖。”
“再说说看。”
“赖。”
“癞虾蟆的癞?”
“没有病字头。”
班铎雷想了一下,把头和上身一起仰后笑。“我懂了。”他说:“无赖、抵赖的赖。”
“不是,”我告诉他:“姓赖的赖。”
“有驾照吗?”
“还没有。”
“出来多久了?”
我不吭声。
“说呀!”他说:“出来多久了?”
我把眼光离开他的,“我没有进去过。”
“好吧,你爱这样说就这样。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这位小姐好心想请我吃牛排。”
“来这里坐下来,”班铎雷说:“我有话给你说。”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不干了,我不知道她结婚了。”
“她没有结婚。”班说:“我们有的是小姐。你和我都有,还够六个和我们一样的。我不是她的。她也不是我的,我和她同事。问你个问题,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工作?”
“不要。”我说。
“为什么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工作。”
“我当然知道什么性质。”
“你怎么会知道?”
“你告诉我了。”
“我说什么?”
“你问我要不要和你们两个工作,我说不要。”
“那你要做什么?”
“我希望找一个受人敬重的正经工作。”
“你怎么认为我们给你的工作不够正经呢?”
“你的讲法不对。”
他说:“好,我换一种讲法。”
“请。”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你自己说你姓班,我只知道这一些。”
“你知道我怎么来这里的?”
“你按门铃。”
“少玩聪明,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
“我正好是昨天汽车被你搭线的人。我看你从我车里出来,又爬上桃丽的车,我正好认识桃丽,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桃丽为什么请个人来搞我车子的鬼。赖唐诺,现在轮到你了。你给我好好说点老实话。”
“你……要我说什么呢?”
“喜欢说什么都可以。”班先生说:“假如我是你,一定先说服我,使我不去报警。我的车有些电线还是剥了皮的。我想你是知道的,这样对付别人的车,是犯法的。”
我从眼角看看桃丽,她假装没有看到。
我说:“我说就是了。你的车挡住了她车子的门,不移动一下你的车,她进不去她的车。”
“你应该到市场里面,广播车号找我,由我来移车。”
“时间不太够了。”
“你一定是有事十万火急。”
“是她在急。”
“我不听这种解释。”
“但是就只有这一个理由呀!”
他想了想说:“你知道我可以送你去警局,但我也可以原谅你。你替我做一件事,我们就一笔勾消,两不相欠。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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