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合作,是怎么回事?”
“我们给你找一家旅社。房间里会有电话,但是不准你对外打电话。旅社里有好餐厅,你要什么都可以叫上来吃。我们供应报纸杂志。你也可以看电视,可以睡觉。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房间,万一你想溜,我们会知道,那就不会对你客气了。”
“你说的,像是要软禁我了。”
“不是的,我们警察叫保护你。没人管你行动,只是不让你走出房间。”
“要我留多久?”
“一个晚上,至少今天一个晚上。也许明天会让你走。”
“我的合伙人会为我担心的。”
杭警官说:“你的合伙人早已担心死了,事实上你的办公室拼命在找,要和你通话。他们也曾打电话到这里找你。”
“你怎么对他们讲?”
“我告诉他们,我们并没有任何理由拘留过任何姓赖叫唐诺的。”
“事实上我虽没被拘留,但是是被强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是没错,但是并没有为任何特别理由把你留在这里。我们能把你留下、是因为你肯和我们合作。”
“欧小姐也会为我担心。”我说。
杭警官说:“欧小姐现在自己飘飘然在那里。她现在有我那便衣侦探陪着她在公寓里,非常合作。我那便衣侦探是个蛮不错的单身汉,他觉得欧小姐是一个很聪敏、朴实的女孩。他们俩有点灵犀一点通,一见钟情在那里。我觉得我的人在这一方面又比你棒得多。再说,他现在有自由,你没有。”
“要我住什么旅社?”我问。
“海景,”他说,“要住那里,还是这里?”
“海景就海景。”
“好,由我安排。半个小时后就可以了。”
他出去,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便衣进来说:“赖,走了。”
我跟他出去来到一辆警车的前面,警官很随便开车,来到海景旅社。这家旅社在码头区,离开谋杀案的旅社很远很远,离开日山照相馆也有好几里路。
警官带我去一个房间,那是一间景致好、又通风的房间。
“有关离开这里,”我问,“有什么限制。”
“你不能离开这里。”
“剃胡刀,牙刷,又如何?”
“你的手提包给你拿来了,在墙角上。电视的收视效果非常好。晚报在桌上。这里出路有两条,一是前门,一是防火梯。前门我们有人看守。没有人守防火梯。”
“为什么?”
“外面很冷,”他说,“坐在防火梯上看守也不是件有乐趣的事。老实说,我认为杭警官还真希望你能从防火梯上溜出去。”
“为什么?”我问。
他狞笑道:“这会使这件案子更好看一些。”
“哪件案子?”
“对付你的案子。”
“我不知道有什么对付我的案子呀!”
“目前是还没有。不过再有一些证据,说不定就是相当完整的一件案子。”
我说:“原来如此。杭警官就是希望我脱逃的。是吗?”
警官说:“假如你脱逃了。我们就可以以谋杀嫌犯拘捕你了。在这个州,脱逃是有罪的一种证据,对起诉有利的。”
“你肯告诉我,我十分感激。”
警官高兴地说:“这是上面给我的指示。我们要让你知道,只要你离开这里,就是脱逃,千万别说不知道,或误解。我会作证,我亲口告诉你的。”
“谢了。”我告诉他。
“房间我们不会给你上锁。你假如觉得没有安全感,可以自己从里面闩上。防火梯在走道两侧底上。”
“我不能从正门出去,是吗?”
“我们有人看守。”他说。
我说:“你能让我知道这些规定总是好的。至少我知道了这个陷阱的平面图。”
“陷阱?”他问。
“当然,”我说:“杭警官恨不得叫我一声爷爷,求我自防火梯逃掉,他可以捉住我小辫子。”
“大概就是这意思。”他说完走出门去。
我用电话通知客房服务部。我要了双份的曼哈顿鸡尾酒、三分熟的菲力牛排、烤洋芋、咖啡和苹果派。
房客服务部说一切都可以照办,但是鸡尾酒不行。奉令酒是不能送到房间里的。
我打开电视,看到一部私家侦探片的最后十分钟,之后是新闻和气象报导。于是晚餐送上来了。我用完晚餐,叫仆役上来把餐桌整理干净。开始看报。
有关男人被谋杀在旅社里的案件,只有一点点追踪消息。报纸报导:警方正在追踪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预期在十八小时内可能有嫌犯落纲。
这种新闻是两面光的打高空。记者一定要写一点东西,警察又希望老百姓认为他们在工作。
天黑后很久,我听到门上响起偷偷的敲门声。
我走过房间,把门打开,童海丝站在门口。
“唐诺!”她喊出声来道。
我说:“稀客,稀客!世界越来越小了。进来,漂亮的女士,请坐下来。你怎会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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