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
她蹙眉看这电话,说道:“你真认为我非常好看吗?”
我说:“你当然好看。我相信你们的已婚朋友当中,没有一个可以和你的身材来比的。”
电话仍在响。
岱芬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站起来走向电话。她拿起电话说,“哈啰。”过了一阵又说,“是的,我是柏太太。”
她不出声好多秒钟,电话对侧不断传来声音。之后她说:“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的侦探赖唐诺,已经把这件事告诉我了……目前我不太舒服。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适应一下,我……我现在不想接见人,一切……过几天再谈……我知道,……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好,我请赖先生和你讲话。”
她向我点点头,把电话拿给我。
我拿起电话,一个声音说道:“我是︽论坛报︾的贾可法。我们在写一篇社论,有关一个柏马锴被搭便车的谋杀,请问你能告诉我们什么?”
“没有经柏家许可,我不能说呀!”我说。
“现在可以请求呀,我们一定要这故事。我们又不愿去打扰新寡妇。放心……我们不写很多,至少今天不会要太多。这死者是生意人,有本地背景,不登这消息不行。”
“想登多少?”
“老天,赖,我也不知道。完全看事实本身。故事多就多写一点,还得看总编抹掉多少。”
我向岱芬看看。用手捂住话筒,问她:“给他多少?”
她说:“一切由你作主。我交给你全权处理。”
我对电话说:“好,我把事实告诉你。柏马锴本月五号开车回洛杉矶。他从卡文镇给他太太寄了张明信片。他在卡文镇让一个男的搭便车者上车,在到中溪河之前,他又让一个女的搭便车者上车,那女的是一个身材好的金发女郎。他从中溪河又给他太太打了个电话。
“五个小时之后,他太太收到一个女人从罗密里打来的电话。女人说柏马锴在距罗密里十里的地方因爆胎留在当地。她会找部拖车去救助他。
“以后再没有人见到柏马锴。
“过了一阵柏太太担心了。她打电话到罗密里两家修车厂,但都告诉她没有人来要求修车。
“昨天肯恩郡的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对附近山路详细一查,发现了一具尸体。我相信现在已被证实是柏马锴。有人用千斤顶的手柄打破了他脑袋。千斤顶是柏先生自己的。
“车子在全面追查令发出后被找到了。是在加州桥港附近的公路上找到的,车头向着内华达州方向。警方认为车子停在那里只二十四小时左右。
“贝格斐的代理执行官得到一个消息,知道柏马锴所带在身上的旅行支票,有一张在雷诺兑了现……以上都是我全部知道的事实。我是从代理执行官胡海威那里听来的,他是能干的好官。”
贾可法问:“对这个曲线玲珑的金发女郎,你还能给我点消息吗?那样读者,定会大感兴趣的。”
我说:“我本想让你从贝格斐的代理执行官那里去挖掘的。我和他一起去罗密里的日夜修车厂。有一个叫艾堂木的年轻人在值夜。艾堂木说,在六号早上他没有见到什么人来厂要求他出去修车。代理执行官给他做测谎试验。发现他在说谎。
“然后艾堂木承认六号早上五点钟,那个曲线好的金发女郎曾来按他厂的门铃。她要求他开车去十里外修车。艾堂木决定先煮些咖啡,邀请她共饮。她参与他共饮咖啡,等咖啡喝完,两个都觉得再派车子下去已经太晚了……柏马锴要不是设法把备胎打好气了,就是电请另一家厂修车了。”
贾可法热诚地说:“好极了,有趣极了。这玩意儿给我们再写时会越写越多的。你看这个标题如何……‘修车人魂迷金发妖女,搭车客谋杀洛城富商’。”
“有一点你要小心点。”
“哪一点?”
“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个金发妖女谋杀他的?”我说。
“她当然不会谋杀了他,又跑去修车厂要派车回去。”
“怎么知道她不会?”
他说:“想想就知道了。修车的会发现尸体。金发的自然会被捉去询问。”
我问:“你怎么会想到修车的会发现尸体呢?尸体并不在她说的柏马锴爆胎的地方。”
“那么,那另一个男搭车客一定开车把尸体搬开。”
“可能。”我说,“另外有一点,你别忘了。那女人打电话给柏太太是柏马锴从中溪河打电话给柏太太五个小时之后。这代表五个小时内他只走了五十里,每小时十里……从时间上计算,本案有这么一个大疑问。”
“另外一位便车客,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点。”
“也许他被谋杀了。”我说,“目前他们只发现一具尸体。我们知道,金发搭车客是在后座……柏马锴告诉太太的。”
“哪会有这种事!”贾可法说。
“还有。”我继续说,“柏马锴是在车外给人用千斤顶手柄打死的。所以,一定有人要先打开后车行李箱拿出千斤顶。你看,为什么他们要打开后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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