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料及康健活泼的动物散发出的刺鼻气味,诺拿卢曼很是熟悉也很愿意闻,一旦嗅到这样的气味,他的心里马上兴奋、愉悦起来。
有一对男女站在马厩前说着话。
那男人唇上留有灰色短胡,一双灰眼睛,有一记伤疤印在他的左脸颊上。
至于那女人毫不费力,人人都晓得她是谁,人们常会在杂志报刊上见到她的相片。
“奥佛地夫人,您好。”诺拿卢曼彬彬有礼地打着招呼。
奥佛地夫人年轻美貌,与名门国秀没什么区别,对陌生人常报以漠视的目光,她也是这样的。
“你是……?”奥佛地夫人用一种倔傲的腔调向诺拿卢曼询问,并从头至脚打量了他一番。
“我有要事相告,我是刑警队长诺拿卢曼。”
“是这样,我们改日再会!”奥佛地夫人冲那男子说道。
听到这话后,那男子吻了吻夫人的手背便告辞了。恰在此时,有马憧路过此地,奥佛地夫人便把他叫住,吩咐道:
“好好照料若奇(马名),要注意,今天别让它吃得太多,它有点耍脾气。”
接下来,她转身对诺拿卢曼讲:
“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听完你的讲话,但你要讲得短小精悍一些!”
“我的座车就在不远处停着,能否请夫人移步那里一谈?”
“我对别人的安排调遣会感到不舒服,请你有话快讲。”
“那么,这事与您的丈夫相关……”
“他出了什么事?”听到诺拿卢曼讲有关自己丈夫,她有些急切地问。
“夫人,你可要勇敢一点……”
闻听此言,奥佛地夫人的双目不禁瞪大了,她盯着刑警队长的面孔,不由得叫喊起来:
“难道说他……?”
转眼之间,她的脸惨淡地如白纸。
“是这样的……他刚被……也就是您的丈夫被人杀害了。”
“这怎么会呢?……”
奥佛地夫人刚说完此话,身子就要栽倒在地了,眼疾手快的诺拿卢曼赶紧一把搀住了她的身体。
“如今您该明白我为何要请您去车中谈话的原因吧?”
诺拿卢曼把奥佛地夫人搀扶上自己的车中并吩咐司机:
“去施博地尼路。”
“夫人,你可要抑止悲痛,不过我还得公事公办,必须向你询问几个有关的问题,你的丈夫大概在今天上午10点返回家时被人枪杀,你了解他今日突然返回的原因吗?”
“这个我一点都不清楚,早上他外出时讲,他那里公务繁忙,今晚回家要晚些。”夫人讲这些时声泪俱下,甚至无语凝噎了,过了一阵子,她用白丝手绢擦拭干净泪水。继续往下讲:
“很抱歉,我不该这样六神无主!”
此时她已平静下来,声音也不发抖了。
诺拿卢曼把这瞧在眼里,心里暗自思忖:“真是一个坚强如钢的女人。”
“抓获犯罪凶手了吗?”
“目前尚未抓到。”
“我的丈夫在议会树敌颇多,他们一向仇视我丈夫。”
“这个我有所听闻,但是,具体内容不详!”
“艾蒂·雷若大概会有所知晓,她担任我丈夫秘书一职。”
片刻之后,奥佛地夫人向诺拿卢曼询问:
“邻居们是否已知晓这件凶杀案?”
“除了诺派先生与唐戈尔上校知道这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是那两人发现的。”
“真的吗?
她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似的,把头点了点。
假若那位年富力强颇具战斗精神的国会议员倒在电梯里的一片血泊之中,而一帮人聚集围观,那样的情形定会严重刺伤夫人的心。
车子驶抵了目的地,诺拿卢曼打算把奥佛地夫人搀扶下来,却遭到了她的坚决拒绝,她很坚强地自己从车中下来。
一名刑警从管理员办公室跑出,低声向诺拿卢曼禀告议员的遗体已转移了地方。
此时,管理员正用水冲洗着案发现场。
“奥佛地夫人,您的丈夫就是被人枪杀在电梯里。”
夫人往电梯里看了一眼,不由得紧皱眉头,把脸转了过去。
“我仍有许多情况要向夫人求助,倘若你不反对的话,明日我再上门造访。”
“我绝不见那些记者!”
“我也正有此意。”
诺拿卢曼协同戈罗刑警乘车来到特诺谈丹路,他们刚刚来到议员办公室门前,恰有一位黑衣女子将门上锁。
“打扰一下,请问您是雷若太太吗?”
诺拿卢曼向那位女士询问着。
那黑衣女子将身子转过来,纠正他说:
“我是雷若小姐。”
接下来,便向诺拿卢曼发问: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警察局的,很抱歉需要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戈罗使劲将办公室大门重新打开。
这处办公室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为客厅、秘书室及议员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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