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只有我这个乡下通才能让生蛤开口吧!”花乃屋捻着下巴这么说。
虎之介则边重新绑好脱落的腰带边说:“呼吸的缓急就跟剑术一样,人的心情可以用剑术的呼吸法调整,心智未开之人是不会懂这道理的。”
于是一行人出发前往八之岳山麓。
虽然村民口风很紧,但也有人并非如此,那就是多久家的人。驹守一死,他们似乎得到了解放,而且态度光明正大,尤属光子最明显。
她对于英信是嫌疑犯一事持保留态度,这也是新十郎一行人要调查的重点,相信这就是此次火灾的最大秘密。光子除了这点外,还透露了其他关于英信的事。
新十郎对于英信在藤架下对光子所言十分感兴趣,而且听到这番话的良伯态度反常,之所以有此反应全是因为其中某句谜样的话:
“活着容易,寻死难。”
虽然可以解释成各种意思,不过每个答案似乎都与此案无关。
光子遭驹守斥责一事,肯定是良伯打小报告。那个自以为通晓世事的装傻大师良伯之所以有此反应,足见那番对话隐藏着重大秘密。
驹守向光子表明将由文彦继承多久家,而非风守,难道是因为那番对话蕴藏什么缘由吗?
“虽然已经拟好遗书,不过还不到宣布文彦为继承人的时候。”
还不到时候,这说法可真微妙。所谓“时候”,到底是指什么呢?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一枝这句话让驹守高声大笑,还说“听起来像首和歌”、“真是愚蠢”,三两下就粉饰一切,似乎也暗藏玄机。
“守护神”游戏结束后,英信自信满满地反驳木木彦时所说的那句话,为何让人觉得似乎触及了真相呢?
“今天不是那个人的死期。”
英信如此坚决地反驳木木彦得到的神示。
“他今天不会死”,是英信对风守死期的看法,和驹守对光子说“还不到宣布继承人的时候”,两句话虽然说法不同,但都包含“不是时候”的共同含义,这又暗示什么呢?难不成有个关于日期的秘密吗?总之“时候”这字眼似乎隐藏着整起事件的真相。
再回头想想英信那句谜般的话:
“活着容易,寻死难。”
这句话真是玄妙,尤其是“寻死难”这句话,问题是驹守和风守不都一下子死了吗?英信明明说“今天不是那个人的死期”,但事情的确发生于当晚,实在耐人寻味。
再来是一枝的疑惑。为何英信坚决说出“今天不是死期”?而且他隔了数十分钟才回来,不但举止不寻常,神情也慌乱无比。之所以慌乱是因为“不到时候”?还是意外“时候到了”?对英信而言,原本应该“不到时候”竟成了命定之日,才会令他如此仓皇失措吧!此外,英信曾向光子说风守生了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这也是道关于时间的诡异谜题,而且一时难解。
新十郎询问光子:“可以仔细说明一下你看到风守先生时的情况吗?”
光子想了一会儿,神情认真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离开家乡时,曾看到他进出轿子而己。”
“没和他说话吗?或是听过他的笑声、呻吟声之类的。”
“没有,没听他出声过。”
光子突然脸色一变。“不,听过一次,那声音很恐怖,是从火焰中传来的吼叫声。”
仿佛也目睹过那场惨剧一般,新十郎面带愁容、语气仍保持温柔地问:“那是什么样的声音?你有听过类似的声音吗?”
“没有,没听过。那叫声真的根恐怖,一想起就令人毛骨悚然。”
“风守先生和驹守先生一样,身形都很壮硕吗?”
“不,应该不是吧!虽然用长斗篷包着身体,看不太出来,不过可以想象他应该很瘦弱。”
“刚才你说风守先生是个天才。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我拜读过他从十一二岁到十八岁所写的诗文作品,虽然我不是很懂那些文章的意思。对了,那些作品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后院的禁闭室里。”自觉才疏学浅的光子面有愧色地说。
新十郎觉得该问的都问了,于是请光子带路前往那间禁闭室,果然那些原稿都原封不动地摆着。
“我想慢慢欣赏风守先生的创作,不知能否借阅一阵子?我保证绝不会有任何折损。”
“好吧!”
取得同意后,新十郎谨慎地用包巾包好稿子,仔细环视重病天才的房间。屋龄二十几年的房间显得有些陈旧,不过倒没留下什么刀痕或笔画涂鸦,看起来就像间身体虚弱、行动不便的病人所住的房间。
接着也侦讯了土彦和文彦,不过并未得到像光子那里神秘的线索。
最后见了英信。因为木木彦生死不明,无法确定此案是否成立,所以新十郎并未多问什么。
“今后也将继续研究吗?”
被新十郎这么一问,英信脸上抹过一层阴郁:“当然很想。虽然老爷生前答应让我留学,不过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不晓得这心愿还能否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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