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在吵得不可开交,吴力说∶“老板,你这店我们要了。”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般炸开了雷,两人一下愣住,直直地盯着吴力。胖子脸上的肉因激烈的争吵还在不停地抖动着,他瞪大了眼睛,说∶“你说什么?你要盘我的店?涮我玩是不是?”
吴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这个闲工夫和你开玩笑。”
胖子先是诧异地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说∶“误会,误会,两位老板先坐着,我去吩咐厨房烧几个好菜,咱们边吃边谈。”
胖子的身影消失后,阿民诧异地说∶“力哥,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吴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是说真的,有了这个饭店,你往后的路就有了依靠。”
“可是……我打了一辈子的渔,炒菜自己吃还凑合,哪上得了台面。”
“刚才谁还自信满满地说老子炒的菜也比你强。”
阿民窘迫地低下头说∶“我那不是说的气话嘛。”
“放心吧,相信我你行的,实在不行我们请个厨师不就好了。”
说话间,胖老板端着菜上来了,他满脸堆笑道∶“两位老板,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对不住您二位。”然后冲着柜台叫道,“还傻愣在那干什么,拿酒来呀。”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置盏,胖老板对他俩大吐苦水,说这小店原来生意挺是红火,但是他自己好赌,根本无心管理弄得员工散漫,店里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早已入不敷出。
阿民喝得有些高,不停地像数落孙子似的数落着胖老板,弄得胖老板不停地点头说是,尴尬不已。最后他俩都喝醉了,还好盘店的事谈的差不多,吴力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阿民告辞时,俩人都以兄弟相称了。
胖老板握住阿民的手,激动地说:“兄弟,这店交给你,我放心。你肯定比哥们我强。有常来玩啊。”
阿民刚要开口说话,话没出口,满肚的污秽喷涌而出,弄得吴力啼笑皆非!
阿民的身体一接触到床铺,顿时鼾声如雷,沉沉入睡。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把他弄回到旅馆,吴力早已是大汗淋漓,冰冷的衣服粘贴在身上,像跌入地狱般水深火热地难受。酒精的挥发在体内横冲直撞,刺激着神经末梢。一股热流自上而下的冲刷,涤荡去弥漫全身的酒气,却引发内心更狂热的渴望。
镜子里面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汉子,身上还散发着蒸腾的热气,硬朗的轮廓在迷雾中若隐若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镜中人还是那个曾经清秀白净的自己,倘若现在把自己和另一个吴力放在一起,更没有人会说他才是真正的吴力。
阿民沉睡得很是惬意,此起彼伏的鼾声,在狭隘的房间里回荡扩大。吴力披了件外套就闪出房间。
沿海城市的早晚温差很大,清晨和夜晚的海风特别凛冽,即使高楼大厦到处林立,也不能阻挡它肆虐的行径。只有阳光能与之抗衡,晌午的阳光扩散着暖洋洋的光芒,风浪在它温暖的怀抱中徜徉,风平浪静的海面光滑得有如美人梳妆的明镜一般光亮,柔和的光线折上去显得波光潾潾。
阴冷的月亮悬在半空,辐射出冰冷的气息伴着风掠过,拂得乌黑的发丝瑟瑟发抖。裹紧衣领,吴力行色匆匆地走在青石路上。
近了,他甚至可以嗅到家温暖的气味,那是一种让人陶醉的向往。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挂在胸膛的那颗心更加地躁动雀跃。放慢的脚步,像是通往朝圣路上虔诚的信徒般难以抑制的兴奋。
硕大的栅栏式铁门,是父亲喜欢的欧式风格。满庭簇拥的鲜花争相斗艳,曾经俗得扎眼的红花绿叶,此刻则绽放着无比美丽的娇媚。围墙边的绿化树越发地挺拔了,被风吹得直不腰的枝桠来回摆动,像是在欢迎他这个昔日主人的归来,更像是家对他的召唤。
屋内灯火通明,柔和的光线穿过通往庭院落地玻璃门,黑暗中娇媚的花挺直了腰肢感受这温馨的氛围。倚在粗状的树杆上直视,看到温暖的一幕,若男蜷缩着身体把头枕在那个吴力的大腿上。那个吴力伸出的手温柔地拂拭着她飘逸的长发,眼神放射出无限温情的光芒。欢乐的笑声时时从空气中传播开来。
多么幸福美满的画面,只是抚摸她柔滑细嫩秀发的不是他自己,他多么想念她发梢散发的独有的香气。纵使黯自神伤千百回,奈何光阴一逝不复还。
第二卷 风起 第三十八章 又见玉芬婶
阿民快餐店的开张了,而且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因为周边密集的工厂集聚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一族,他们或是肩负家庭的重担,或是怀揣美好的理想,背井离乡幸苦打拼,经济便捷的快餐成为勤俭节约的他们的首选,再加上阿民每每为这些工人打的菜,份量都是十足的多,生意自是好的不得了。
吴力曾告诫他这样子做生意不行,他却说都是幸苦讨生活的人,不容易。事实证明吴力还是错了,尽管每份快餐的盈利极其微薄,但薄利却多销,店里每天的流水还是不菲的。看来商人精打细算的势利并不能带来巨大的财富,相反阿民不拘小节的善良却为他赢得了宝藏。宝藏不单单只有财富,还有那些已然和他朋友相称的顾客,他们赞许和满意的微笑,更是阿民心中一笔富足的精神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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