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蓬田先生问到这个地址的。”
“耶?”保吕草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她口中这个叫蓬田的人,是保吕草奇怪友人的其中一个,但是保吕草完全没有曾告诉过蓬田这个地方的记忆。虽然他住的地方只要简单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在那里,但重要的是调查这件事的行为上。这实在是个让他有点感到震惊的状况。
“我能进去里面吗?”田口一边这么说,一边看着房间里面。
“我的房间很乱,我们就到附近的咖啡厅慢慢聊吧!你觉得怎样呢?”
“不用了,我就算在这里讲也没有关系。那个,不对,我反倒是希望能够到闲杂人等不容易接近的地方谈……”
“这样啊!”保吕草回头确认房间的情况。“嗯,虽然房间里有狗……你讨厌狗吗?”
“怎么会,我最喜欢狗了。那只狗在哪里啊?房间里好安静呢!”
“它啊,就躺在那边……它睡着的时候,可是很安静的呢!”保吕草往后退了一步。“嗯,那就请进吧,虽然房间里面很脏,不过还是请你不要用这个房间来评价我这个人喔!”
他穿越房间,打开窗帘。把摊放在沙发上的毛毯折好,推着窝在毛毯下的尼尔森背部让它移动到其它地方。虽然给客人坐的沙发上被报纸、杂志、外套、面纸盒、狗食的盒子、装好三脚架的相机,还有才刚送到还来不及打开的信封跟邮包等大量的杂物占领了,但还好只要把这些杂物移动到别的地方去就可以让沙发恢复到相对干净的情况,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这位自称田口的女性,坐在这张沙发上之后便静静地看着保吕草。尼尔森躲到保吕草坐着的沙发后方。它大概是想要继续睡吧!
狗的味道让人在意,而且她的视线也沉重的让他受不了,为了躲避她的视线,他又再度起身稍微打开窗户,希望让外面冰冷的新鲜空气流进房间里。但是,当他一开窗之后,突然发现外面的空气反而还比较暖和。
“你是怎么找到蓬田那边的呢?”
保吕草一边回到位子上,一边带着轻松的语气问道。
“嗯,我是问我朋友的。”
“你认识蓬田啊?”保吕草摆出一如往常略显驼背的姿势,眼神由下方朝上直盯着对方。
“不是的,是我的朋友知道有蓬田先生这个人。她好像是偶然在电话簿里查到,嗯,然后曾经委托他做了一点工作……”她的姿势,也跟保吕草一样稍微有点驼背,而且她的视线几乎是盯着地板看。“这种事情啊,那个,不管是谁过去都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借助别人的意见。”
“嗯,我可以了解你的想法。”保吕草一边微笑一边轻轻点头。
“不过,那个蓬田啊,又是为了什么指名把这个工作变给我呢?”
“嗯,这我就不清楚了。就我所知,蓬田先生好像有件得到国外处理的工作,所以我的委托跟他的时间搭不上的样子。”
“他要到国外去啊!”保吕草点着头,但是会跟莲田这个名字一起浮现在脑海里的,就只有名字叫“夏威夷”、“关岛”之类的酒吧而已。就这层意义上,他是一个每天晚上都在国外的男人。
“那个,可以请您接受我的委托吗?”田口带着忧虑的表情盯着保吕草。“无论如何,请您……”
“那个啊,我还没有听你提起那是什么工作呢?”
“耶,是这样的吗……那个,您应该有从蓬田先生那里……”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在听你说明委托内容之前,我要先跟你声明,如果你的委托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我是很想接受这份工作的。”
“那个,事实上是因为我的朋友,不对……应该说,有一个跟我往来非常亲密的人,就在前几天,嗯,被谋杀了。所以……”田口开始说明委托的内容。
“你是说那个人被谋杀了?”保吕草一瞬间倒抽一口冷气。从对方的表情跟态度上看来,他完全无法预料到她说出来的竟然是如此沉重的内容。这也是因为在他擅自做出的想象当中,这女性委托他的顶多不过就是寻找爱犬这种程度的工作而已。
“是的,我记得报纸上也报导过这个消息。就是几天前发生的事,不晓得您是否知道呢?那件,尸体被喷满红色油漆的新闻……”
“嗯,没错……”保吕草点头,他当然还记得这则新闻。“嗯,我记得那个案件是发生在猪高一带……”
“就是那则新闻。在半夜的公寓停车场里,他被射杀身亡了。”
“那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不过我跟他的关系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
“他是你的男友吗?”
“我觉得你也可以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喔,那也行啦……”保吕草觉得有点困扰。像这样的情况,到底该摆出什么表情,该用什么语气跟对方说话才好呢?只能看对方的态度小心用字遣词了。“对了,真不晓得该如何致上我的哀吊之意,这实在是件重大的事呢!话说回来,那个啊,你委托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这份委托又跟这个事件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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