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小田原夫人的生日。”
“您是说生日派对?喔喔,经您这么一提,去年也是一阵骚动呢。没错,正是这几天。”
去年的六月六日,小田原静江生日派对的那一晚刮起了狂风暴雨。再加上到东京出差的先生政哉比较晚才回来,静江的心情糟糕得很,为了这个原因搞得鸡飞狗跳。简单地说,就是演变为参加派对的所有来宾都大吵成一团。在机千瑛的记忆里已经快想不起有谁跟谁吵架,反正都是些怪里怪气的家伙,所以打从派对刚开始便让人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有件事情他倒是莫名其妙地记得一清二楚,不怎么意外的,当时濑在丸红子与所有人都起了冲突。根来机千瑛所能做到的,就只有把正要翻桌的红子架住这类琐碎的补救行动,为此害得他后来被红子骂到臭头。他还记得当时被红子斥责“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啊?”后来有一个礼拜都不跟他说话,这正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由于这个缘故,因此机千瑛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把咖啡送到红子的面前,用的是她专属的咖啡杯,那是所剩无几由濑在丸家传下来的日用品之一。红子双手端起杯子,眯着眼睛喝咖啡。垂着浏海的白皙前额下是两道笔直的剑眉,看起来似乎总是为了什么大惊小怪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眼睛,像洋娃娃般小巧的嘴唇呈现淡淡的红色,还有遮住肩膀的乌黑直发。要不是讲起话来颐指气使,再加上脸上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看起来可真像是个大家闺秀。机千瑛还不知道有哪个比红子看起来更像大家闺秀,而且更加美丽的女性。光是隔着桌子朝红子看上几秒,他的心情便平静了下来,只有这个勉强算是机千瑛目前在工作报酬上所支领的唯一薪资。
“那天晚上,杁中发生的那起杀人事件。”红子端着杯子说:“机千瑛你记得吗?”
“当然罗。”被突如其来的话题一惊,机千瑛还是马上想了起来。
这是发生在隔壁镇上的事件,更要紧地,它还是红子仳离的丈夫—也就是机千瑛的前主人,是啊…那个藕断丝连又笨头笨脑的木头人—负责调查这起杀人事件。也因为如此,所以对这件事情还记忆犹新。
“你还记得被杀掉的那个0L几岁吗?”
“不记得了。不过,我想确实是过了三十吧。”
“没错,是三十三岁。”红子话一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的她只有一双彷佛弹珠般美丽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而再之前那一年的七月七日,也就是两年前的七夕那一天,其实也发生了杀人事件。”
“哎呀,还真是每天都会有哪个地方发生杀人事件。”
“浑蛋,别打断人家的话。”红子瞪着机千瑛。“听好了,这可是我最近才向那个人采到的线索。”“那个人”指的就是红子的前夫。“你给我仔细听着,有个女大学生也是在我们昭和区里被杀害了,勒毙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嗯…”机千瑛叼着烟斗吐出烟。“这可是第一次听说,真没想到过去还发生过这样相关的事件。”
“还有呢。”红子眯着一只眼睛撇着嘴说:“再前一年的七夕,也有一桩用相同手法犯下的犯行,地点当然还是在这附近。”
“什么…”
“当时是一个小学的女生遇害。”红子微微蹙眉。
“小姐,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你说吧。”
“可以断定的确是用同样的手法吗?”
“似乎是如此。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法,他怎么也不肯详细告诉我,可是用来勒住脖子的好像是不怎么常见的特殊物品。而这就是每个事件的共通点吧。反正,它们全部都被断定是同一个凶手。”
“原来如此…那是您昨天从先生那儿听来的吗?”
原来昨天傍晚,笨头笨脑的木头人有来过这里。他是爱知县的刑警,所以才会讲到这样的话题。红子的前夫一个月大概会来这边露一次脸,这个时候虽然有些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机千瑛已经习惯带着红子的儿子出门去。血压在这几个小时里升高了多少度,机千瑛怕得不敢去量,人家说寿命会缩短,讲的就是这么一回事。都到了这把岁数了,才不得不觉悟到自己的修行还不够,只是昨晚回到家时,那家伙早就回去了,反而正好碰上香具山紫子过来邀红子去打麻将。
“小姐,该不会在那之前的一年还有事件?”机千瑛微笑着问。
“不,那倒没有。”红子一脸认真地摇摇头。“那样的话,就成了‘ 0·0 ’了。”
“0·0 ?”
“是呀,轮盘的事就姑且不管了。”
“那是什么意思呀?”
“前年被杀害的女大学生是二十二岁,而三年前被杀害的小学生是十一岁。”
“啊,”机千瑛一边点头一边思索着。“那简直是让犯人为所欲为了嘛。”
“简单地说,从三年前开始,大概每隔一年就有十一岁、二十二岁、三十三岁的女性被同样的方式,也就是被同一个凶手杀害。最早的两次是在七月七日,去年与今天一样是六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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