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案件_[苏联]阿·阿达莫夫【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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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倒不是一切线索都与他有牵连。比如安眠药的事,还没有弄清楚。我倒是对他妹妹很感兴趣。”

  “是啊。我们可以向他证明他的诈骗行为吗?可以。既然科洛斯科夫已经认出了他,那么别的人也会把他认出来的。然后是那些身份证。其中一个身份证他肯定拿过。”

  “受过诈骗之苦的人提供出犯罪分子的哪些特征了吗?”

  他们重又精心研究厚厚的一摞摞文件,大声地念审讯记录,并争论起来:“像是谢苗诺夫。”

  “不完全。”

  “我说他像!你想要什么?让那些吓坏了、吓傻了的人们给你提供绝对准确的特征吗?连面颊上的痣也包括在内吗?”

  “顺便说一句,谢苗诺夫的痣在耳朵后边。”

  “对,对。你想叫人都去看他耳朵后边吗?你听听这个沃尔科夫报告了些什么吧……”

  于是,罗巴诺夫又一字一板地、着重地读着审讯记录。

  “对了,还有一件事,”谢尔盖忽然想起来,“应该搞到谢苗诺夫的笔迹样本,跟那封信的笔迹做个对比……”

  “哪封信?哦,是写给戈尔利娜的那封信吗?”

  “正是。听我说!邮局里那封电报没收了吗?”

  “那还用说!”

  “我们动手把电报和信做个比较。说干就干。哪怕现在大致相近也好。”

  “哎,真有你的!信是写给戈尔利娜的,而电报是她拍的。”

  “不管怎样,还是要对比一下。”

  罗巴诺夫耸了耸肩,老大不情愿地在厚厚的一摞文件里翻寻着。终于找到了:一张揉皱的小纸片上仓促地写着:“来吧,应该谈一谈,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一张电报用纸。

  谢尔盖和罗巴诺夫俯身去看摊在桌子上的信和电报。过了一会儿,罗巴诺夫抬起头来。

  “哎,我跟你说,弄得简直都头晕脑涨了。这肯定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明天送去做笔迹鉴定。鬼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谢尔盖疑惑地看了朋友一眼,“我们大概是累了吧,啊?”

  在办公室里出现的一刹那凝重的沉静中,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罗巴诺夫急忙拿起话筒。

  “亚历山大·马特韦耶维奇,”他听出是乌尔曼斯基的声音,“我已经到旅馆了,可是你们……都八点多了。”

  “我们就去。”罗巴诺夫回答说。

  他们下楼时说定,不再谈论工作,够了,他们的确累了。那么他们最新的一个发现也许只是他们杜撰的?但这一切都放到明天吧。

  大街上又黑又冷,砭骨的寒风一阵阵吹来,把刺人的冰碴子打在脸上。

  但他们依然决定步行去旅馆。任风去吹吧。况且必须改换一下,干点别的什么,哪怕去跟寒风抗争,看看微不足道的街景,甚至就是步行也好。他们两人吸完了烟,立刻如饥似渴地呼吸寒冷的新鲜空气。

  他们步履匆匆,一言不发,超过了前面的行人。

  快走到旅馆时,罗巴诺夫凑近谢尔盖,用盖过呼啸的风声的嗓门喊道:“我忘了问你,列娜怎么样?”

  “还好。正在排演。”

  “那么一切正常喽?”

  谢尔盖点了点头。“他就好打听,”他笑了笑,暗自思忖道,“他大概还记着办‘黑娥’案件时发生的那桩帽子事件。”

  他们走进旅馆前厅,有点气喘吁吁,脸冻得发红,一眼便看见了乌尔曼斯基。

  年轻记者穿着大衣,没有系扣,在沙发椅之间悠然漫步,放下护耳的皮帽子推到了后脑勺,一只手里拿着带有“航空”字样的带拉链的精美皮夹子。

  乌尔曼斯基眼很尖,看见他们走进来,便一边满面笑容地朝他们走去,一边大大咧咧地挥动着皮夹子。

  他们三人来到房间,谢尔盖轻轻把门关上,这时乌尔曼斯基不无得意地宣布说:“总算把您请来了,谢尔盖·巴甫洛维奇,为了对您的光临聊表庆贺,”

  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瓶酒,“我希望,您不会反对吧?”

  “记者都是很机灵的,”谢尔盖笑了,“怎么会反对呢?”“特别是我们的记者,不得了,”罗巴诺夫滑头地看了乌尔曼斯基一眼,插话说,“可是他们行动起来一向……用你们的话怎么说?带有潜台词,对吗?”

  乌尔曼斯基哈哈一笑,算作回答。

  “真有您的,亚历山大·马特韦耶维奇。您否定了人的无私的内心感情。”

  “好了,”谢尔盖出面干预道,“俗话说,既然酒打开了,那就把它干了。关于这个潜台词吗,”他使了个眼色,“我们也有。”罗巴诺夫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忧虑起来。他注意地四下里看了看,稍微掀开桌布,往桌子底下瞧了瞧,拉开遮挡着床和床头柜的帷帐,把那里所有的东西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你找什么?”谢尔盖用毫无恶意的口吻问道。“正如《危险来临》中水手长普里霍季科所说的:‘这种事既然发生了,那就干脆把最后一根黄瓜也切开。’有一个黑色小手提箱交给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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