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完美无缺,倒不如有某部分的缺点才更能衬托其它部分。知道吗?”
“不知道,——狗!你看、悦子。 ”
刚才那位男子从店的前面的通道走出来,手里用皮带牵着一只大牧羊犬(狼犬)。那牧羊犬乖顺地走在男子的身旁。没有什么特别的。原来这男子是驯狗师。为了训练音子夫人的狗,每天早上或固定的日子都来这儿。
这只牧羊犬是还没有完全被驯服的狗,牠拥有一对狼的血统的耳朶和聪明的眼睛。狗走在训练师的左侧,然有时会自己先跑到前面,此时男子便用手掌拍拍自己的大腿喊着说“退后”。当人和狗走过我们的前面时,哥哥说:
“去看看,悦子。说不定可以听到什么。”
跟在男人后面的我们便在拐弯时加快脚步。
“遛狗吗?”
哥哥追上男子问。男子用他那沉稳的小眼睛看着哥哥。
“很珍贵的狗吧!和这附近的杂种狗体型都不一样………肌肉又结实……。 ”
“这只是杂种。”
男子不客气地说。
“杂种?这只?”
“是的。如果是纯种狗,体型会更结实,一看就觉得精悍。此外这狗脂肪有点多,但是只体型好又聪明的狗。”
“是露娜洋裁店的狗吧!这只!”
男子点头。哥哥若无其事地用轻松的口气继续说:
“若说是露娜,还不如说是老板娘一个人的吧?那位脸色苍白的女人。”
“是的。”
“但是不是还有一位女孩在吗?十六七岁有雀斑的那一位。”
我脱口而出。
“那是缝纫工。缝纫工通勤,晚上两个一起回家。”
“有两个吗?啊!那位漂亮的小姐也是吧,刚刚在店前看到那个感觉很好的小姐。”
“那位年纪大的是位好姑娘,工作能力又强。又很体谅主人。昨晚老板娘身体有点不舒服,非常担心所以听说要留下来陪老板娘。”
“留下来了吗?”
“没有,听说老板娘说没有关系叫她回去了。”
“一个人生活,生病时真是麻烦。是独身吗?那位老板娘?”
哥哥闲话家常地继续聊着,此时乖顺地站在训练师左侧的狗走了三二步靠近哥哥,怀疑地嗅着鞋子的味道,似乎是在奇怪这位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为何追根究底的追问女主人的事情。
“后退!钱宁,后退!”
男子似乎没有那只狗那么敏感,用手拍腿叫回狗后,轻快地回答。
“不是单身。但是,听说先生是位作家?所以住在郊外可以安静的工作。”
“啊!他先生是小说家吗?真棒!”
我又再脆口而出。
“不是小说家,是写剧本的,电影的剧本之类的。”
“剧作家,叫什糜名字?”
男的张开口但在要出声之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闭上嘴巴。
“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有名的人?”
“我不太知道,没见过。”
男子暖昧地回答。这男子一定也看过今天早上的报纸。他一定注意到如果说出近越常夫的名字,一定会引起我们的好奇心而像虱子一样粘着他追根兜底的问东问西,所以特地欺骗我们。哥哥认为应改变话题了。
“那些缝纫工都是这个时刻来店里的吗?九点半左右。”
“不是,平常会稍微早一点,我到店里来牵狗时,那两个人早就在店里了。今天早上那个叫晴江的小姐好像是有点事情而迟到了。那孩子迟到是很不寻常的。”
“而且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老伯,您进出露娜已经很久了吗?”
“我吗?从六月开始,老板娘养这只狗时大约是过六月中旬了。从那时起我每天早上都来遛这只狗,然后沿路再带别家的狗,开始忙碌的一天,这一只钱宁是一天工作的开始。”
男子突然想到不能再在这里闲聊了,牵着狗开始往前走。
“很抱歉跟您闲聊浪费您的时间。”
哥哥轻快地致意,走回来时路。
六 浮 影
我们并没有再去一趟露娜洋裁店的必要。但是在去车站的路上通过店前的路是条快捷方式。
我们来到可以看得到露娜之时,哥哥突然拍我的肩膀说:
“悦子,妳看!那边。”
有个大块头的男人推开店的玻璃门快速地走出来。有张黝黑的脸、浓眉——啊,一定是砧警官。
“一定是来向音子夫人间一些事情。”
我跟哥哥说。
警官弯着宽阔的肩膀,边沉思边走着,我和哥哥沉默地跟在后面,过了店门前,在下一个转弯,哥哥加快脚步靠近警官,因为听到脚步声,警官回头看,一看是哥哥,不客气地说:
“啊,是你呀!”
这人的不客气,今天也不是第一次。
“妳没上学啊?”
“现在是放秋天的温书假。”
我回答说,我不知砧警官是不是一位能干的刑事,但对于他常无视于我的存在而只跟哥哥说话这一点,我实在非常讨厌。哥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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