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是假?
莫非是真的吗?
“对不起,”他抬起头。“肚子饿了吧?”
“饿死了。”紫子报以微笑。试着转换心情。
“那在这边吃吧?也许餐厅那边客满了吧。这里用餐气氛还不错。”
“嗯。”紫子点点头。没错,坦率就对了。心里边这么想。
保吕草回头,举手叫服务生过来。
3
小鸟游练无独自坐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可说是环堵萧然。
进入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入的专用门,步下窄窄的螺旋梯,经过铺着止滑用凹凸小铁板的服务区通道,每跨一步就会发出极大声响。穿过放着成排监视器的房间,被带至最里面的休息室,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十分钟。一位穿着制服像是保全的男人,不时从成排监视器的房间开门偷窥,和练无攀谈几句,像是住在哪儿?今年几岁?要喝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而且口气有些轻蔑,令人不爽。不但没品,态度还十分挑衅。
红子被送往医护室,两人坦白招认坐霸王船一事。因为红子觉得不太舒服,暂时留在那儿休息,练无则被强行带到警卫室。强行这字眼是他心里所想之词,其实对方并未如此强硬。上头的人忙着启航后的事,稍后才能过来处理,若就这样一直被关在这里的话,叫人怎么受得了。
和说自己会扛起所有责任的红子分开,练无既不安又饥肠辘辘。身上没半毛钱的他,在这般豪华客轮中也吃不起什么东西吧。练无瘫靠在铁管椅背上,双脚向前伸。因为有些疲累,想说干脆把脚跨在桌上好了。正这么想时,门突然开了。
“久等了。”是红子。她像行礼似地举起一只手,向练无点点头,走了进来。
有个活像摔跤选手的彪形大汉跟在红子身后走了进来。虽然和外头那家伙穿着同样制服,不过看起来年纪比较大。
“哇、好可爱的女孩喔。”他发出像相扑力士般的嘶哑声这么说着,喉咙咯咯地发出声音笑着。“呃,要来杯咖啡吗?”
“好啊。”红子回头这么说:“那就来两杯咖啡好了。”
她把手撑在桌上,看着练无。
“小鸟游要不要来块蛋糕?”
“嗯。”练无点点头。“可是,马上就要吃晚餐了耶……”
“也对,那点个餐来吃好了。”红子微笑。“现在心情还很混乱,等一下再吃好了。还是先吃块蛋糕吧。”
“嗯,那就来块蛋糕。”
“好的,没问题。”摔跤选手面带微笑,将脸探出门外。“喂、端三杯咖啡和两块蛋糕过来。没错,蛋糕。什么?蛋糕就是蛋糕啊。啊?随便啦。喔喔、是啦是啦、蛋糕啦!”
那张恐怖的脸一转过来又堆满笑容,随手关上门。红子坐在练无旁边那张椅子。
“这个人是谁啊?”他悄声问。
“敝姓片平。”男人向练无行了个礼。“以前曾蒙受濑在丸小姐多方照顾,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小姐,是我的荣幸。真的很开心,高兴到下巴都快掉下来咧。”
“意思是……你们认识啰?”练无问红子。男人说话的腔调还真让人听不太懂。
“是的,他是根来收的第一位弟子呢。”红子翘起腿,斜睨了片平一眼。
“是的,我年轻时曾拜根来先生为师,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不,搞不好更早?”
“坐下吧。”红子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片平行了个礼坐在对面椅子。“小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哎呀……真叫人怀念呢。”
“他啊,是这艘船的警卫队长呢。”红子这么说:“无意中听到他在这艘船上工作。”
“是啊,我之前有写信告诉过根来先生,想办法联络小姐呢。”
“所以红子姐早就知道啰。”练无喃喃说道。
红子瞥了一眼练无,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片平开始向红子诉说自己这十五年来的种种经历。他曾一度前往巴西,十年前又回到日本,后来任职于保全公司,之后又被派到这艘卑弥呼号执勤。
传来敲门的声音,外头站了个穿制服的男人,手上托盘盛着三杯咖啡。
“等会儿就去楼上拿蛋糕过来。”他向片平这么报告。“请再稍等一下。”
“这种东西当然要一起送过来啊!”片平动怒。“搞什么啊!快给我送过来!”
“是!”他慌忙退下。
“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最近的年轻人可真会偷懒啊。”片平向练无微笑。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那语气已经充分表达他的不满,总觉得这个人好像黑社会角头老大,练无心想。
“小鸟游也跟根来学习少林寺工夫呢。”红子边端起咖啡边说。
“啊?”片平蹙眉。“喔?这种小姑娘也会拳脚工夫啊。肯定耍起来跟跳舞没两样吧。姿势能够像这样标准漂亮吗?”
“这孩子是男的啊。”红子若无其事地说:“片平,有烟吗?”
“您、您说什么?”片平张大眼看着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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