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保吕草微微地耸肩。“这也让人觉得很厌恶。”
“很讨厌吧?”
“嗯,虽然不是说你。”
“总而言之,请小心。”
“小心谁?”
“小心我。”
各务亚树良手拿着皮包站起身来。保吕草有一瞬间感到紧张,不过她就那样走进店里面。里面好像有化妆室,或者,也许是要打电话。
将来的事虽然无法立刻下决定,不过,总之现在已经确定怎么回答了——除了YES之外无他——选择这个以外的答案的话,今晚肯定就搞砸了。
酒保走到桌边,问他是不是还要点新的饮料。保吕草拒绝了。
酒保是担任监视他的角色吗?
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觉得店里的客人可疑了。
啊,算了吧……总有一天会变得没有办法回家睡觉。
他没有一个晚上不这么想的。
一直反覆着,反覆着。正打算把香烟熄掉的时候,各务亚树良回来了。
“决定了吗?”
“我听听你的条件吧!”
“条件?”
“因为是工作,不定个价格可不行。”
“你开价多少?”
“我们要不要换一间店?”他靠近她的脸,小声说。
“为什么?”
“因为我肚子饿了。”他回答。“这附近有一间店的比萨很好吃,要一起去吗?”
各务亚树良就那样凝视着保吕草,轻轻地咬着唇。他实在是看不出那是暗示着什么。
“不要吗?”
“咦?什么?”
“比萨。”
“啊……”呼地一声吐了一口气,她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是打算做出发呆的表情吧!
“在这附近?”
“我刚才是这么说的。”
“知道了,我陪你去吧!不过,不好意思,我希望可以从后门离开。”
“我走进来的那个地方是前门吗?”
“嗯,大致上是。”
“是喔,那么,有所谓的后门啰?”
“嗯嗯。”各务点点头。“没有后门的店,尽可能不要进去比较好。”
“你真的讨厌劝告别人吗?”
“不是有说这次是比较特别的吗?”她站起身来。“走吧!”
“不会把我丢进锅子里煮吧。”保吕草也站起身来。
“什么?”各务皱着眉,倾过头来。
“啊,没什么。”保吕草张开双手。“请别介意。”
04
恐怕是为了博取信任,所以各务亚树良才跟着他过来吧,至少不是因为想吃比萨。所谓的后门指的是载货用的电梯,而且是非得跪着才能乘坐的替代用品。坐着电梯先上到二楼,然后从马路另一边的紧急逃生梯下去。也就是说,好像只是不想经过地下一楼大厅的样子。
绕过阴暗的巷子,来到了保吕草以前打工的店——就是他走来时想起来的那间店,那是在大楼里三楼的PUB。进入店里,装潢和以前不同,不过摆设和十年前几乎一样,可惜的是,没有看到保吕草熟识的脸孔。不,这种场合,那样比较好,因为他的立场和十几分钟前不同了。
两人叫了比萨和通心粉沙拉,然后再加上腊肠,保吕草喝了啤酒,各务亚树良是喝萄葡酒。
店面一直往内延伸,相当深,所以没有办法一眼望尽,但客人并不多。
食物马上就送到了桌上,像是工读生的年轻人开朗地招呼说“请慢用。”后就离去了。
“哎呀……不行。”保吕草喃喃自语着。“抱歉,好像已经和我印象中完全不同了。”
“你是说比萨?”
“嗯嗯。”
“不吃看看不知道吧!”
两个人吃了第一口,之后两人互看。
“跟看起来的一样,坦率的东西。”保日草笑着说:“我道歉,就像这样。”他躬身低头。
“嗯,现在像这么难吃的东西也很少见了。”
“萄葡酒如何?”
“大致上喝起来像酒。”盯着玻璃杯,她回答。
“下次我带你去更好的店吧!如果有下次的话。”
“记下来。”
各务亚树良开始说起关根朔太的事。有八成是保吕草已经知道的资讯,他默默听着。
年轻时远渡欧洲的画家关根朔太终于在半年前左右归国了,今年准备迎接六十大寿。好像在接受访问时回答说接下来会一直住在日本。他原本是出身长野县,不过那地方也很接近爱知县,他说是现在在县内的北部盖着新画室。
当然,话题转到了安洁拉·玛奴伯。
这件美术品是十九世纪在英国被创造出来的。虽然外表是长三十公分左右的短剑,但是并不具备实用的功能,似乎只是用来当作一件资产的美术品。听说是贵族为了即将出嫁的千金所订做,嵌入剑柄上那颗最大的宝石是称为玛丝嘉威之私语的椭圆形绿宝石,据说是可以追溯到约三百年前的历史古物。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森博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