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所以现在警方正在搜寻国枝先生,不过还没找到人。他也没回家。难道真的是那个老伯绑架的吗……”
久里子茫然地垂视桃子。无法相信所听到的这一切。
心里想着国枝绝不是那种人。然而,下一秒又想到,自己根本对国枝一无所知。
※ ※ ※ ※
那一天,刑警来的时间是七点左右,是最最忙碌的时段。
这攸关小孩的性命,哪还能考虑配合店家的方便。久里子又是第一个被传唤。她走向了休息室。
石坂刑警已经在休息室里了。跟预料中一样,第一个被问到的果然是关于国枝的事情。
“下午时间,有个老人经常来这里,你有印象吗?”
大概是第二次见面的缘故,刑警说话的语调显得较为轻松。他拿出了一张模拟画像。
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过时的眼镜,这些小地方的确很像国枝。但整体说来又很不像。久里子茫然地凝视那幅画。
“他的相片啊,一张也找不到……这画可能跟你的印象有一点出入。”
不是一点而已,是根本不同。久里子把画像放在桌上。
“我记得这个人。虽然他跟这幅画一点都不像。”
石坂露出苦笑。
“那个老人通常坐在什么地方?”
“西南角落的位子。”
就是看得到高仓肇家的座位。
“都点些什么?”
“通常都是一杯咖啡,然后待上两、三个钟头。”
“那么你记得他都在做些什么吗?”
“有时看看报纸……要不就是眺望窗外……”
没错,他经常望着窗外,看的时候还会推一推镜框。
“哪一种报纸?”
“没有固定的报纸。有运动报,也有经济新闻。不过,有时是三天前的旧报纸。一个不小心还会出现一个月之前的……”
“他很坚持一定要坐那个位子吗?”
“……是的。”
应答之余,久里子感到愕然不已。
自己所言没有半点虚假,全是事实。不过,把自己这些话串连起来,不正表示国枝是从那个座位监视高仓家的一举一动吗?
拿着一份根本不会看的旧报纸佯装在看,点一杯咖啡耗上半天,不时还凝视着窗外。听到这番描述的人一定会想:他应该是在寻找绑架小肇的机会吧。
但是,国枝不可能那么做的。
久里子决定开口问个清楚。
“听说有人看到国枝先生带着小男孩走在一块,是真的吗?”
正在作纪录的石坂停下了手。
“你知道他的名字?”
“是的,我在公园和他聊过好几次。”
但曾经造访他家这件事却隐忍不说。
石坂点点头,喝了一口之前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咖啡。
“有人看到国枝带着一个穿着很像小肇的男孩,沿着国道步行。住在国枝家附近的一个家庭主妇正好骑脚踏车打从旁边经过。听她说,因为他带着小孩子,所以格外启人疑窦。不但男孩身上的服装一致,而且时间也正好是小肇失踪三十分钟后。”
手微微颤抖。既然目击者是认识国枝的人,那么认错人的可能性就极低了。
难道小肇真的是国枝带走的吗?
“为什么……”
“根据去他家担任看护的女性的证词,国枝似乎有痴呆的倾向。而且他还有个在海外工作,很少见面的儿子和孙子。听说那个孙子的年龄跟小肇差不多。所以他或许是把他错认成自己的孙子,才会把他带走。”
“国枝先生并没有痴呆。”
嘴巴不由自主地启动。
“不但头脑清楚,而且一点异状也没有。”
石坂的眉头紧蹙。
“可是每天去照顾他的看护是那么说的。你对国枝的了解真有深入到能够如此断言吗?况且也有那种虽然痴呆,平常却一点都看不出来的人。”
被这么一说,久里子沉默了下来。她并不认同。然而,不管久里子说再多,刑警大概还是只会相信看护的证词。再说也是枉然。
石坂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被国枝带走的话,就还有希望。要是歹徒的目的是赎金或恶作剧,那么遭到绑架的孩子平安归来的机率就很低了。如果是国枝错认为自己的孙子,应该不至于伤害小肇才对。”
即使他这么说,久里子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因为她还是没办法相信国枝是个绑架犯。
最后,刑警这么问久里子:“你猜得到国枝可能去哪里吗?”
久里子依旧沉默,摇摇头。
回家时,经过必经的那处公园。
下意识地想要走进去,旋即又打消了念头。国枝不可能在常坐的那张长椅上的。
要是有人看到他带走疑似小肇的男孩这番供词是真实的话,那么国枝究竟会上哪儿去呢?久里子依旧无法置信。
正打算离开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狗吠声。
几乎是同时,脚边已经缠绕了一圈柔软的毛。往下一看,安正摇着尾巴抬头望着久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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