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困住了。”
“对,你没想到凶手会特地回来把门锁上。”
“嗯……你连细节都想得很清楚呢!”
“你承认了吗?”
“不承认。”保吕草摇摇头。“我没有看到凶手,而且也没有偷走安洁拉·玛奴伯。”
“好过分。”
“过分?”保吕草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堵住了。“跟你说,现在的状况对我来说是最糟糕的了。”
“你不是说会在我的面前承认吗?”
她生气的模样真的非常可爱,保吕草想。怎么办?到了该下决定的时候了,他边想着边拿出一根新的香烟竖立在桌子上,用手指让烟头在桌上弹了几下。他很少会做这样的动作,他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这么想。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呢?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吗?
自信?还是虚脱?
“我会开锁。”保吕草说出实话。“我到那里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我把锁打开进入里面,但根本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于是就直接进入右边的门往里面走,就是这样。说不定那个时候尸体就已经倒在那边了。”
“你真的没有看到吗?”
“想也知道,如果看到了,我不可能直接往里面走的。”保吕草张开双手耸耸肩。
“原来是这样……”萌绘点点头。“所以,你是把安洁拉·玛奴伯偷出来,绕到左边的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尸体的?”
“我没有偷,安洁拉·玛奴伯早就不见了,并不在房间里,我只看到那根什么都没有的柱子。”保吕草把烟点着。“真是一个灾难啊!”
“这叫自作自受,不是吗?”
“还真像老师呢!”
“什么?”
“像国枝老师会讲的话。”
“喔,对耶!”萌绘这才开始露出一抹微笑。
“总之就是远远绕了一圈之后才看到尸体倒在那边,而且更惨的是出口打不开了。”
“因为外面上了锁,对吧!”
“就算我再厉害,手碰不到锁也没辄。门里的锁跟门外的锁是完全独立的,一开始我打开的是外面的锁,结果那个锁又被锁上了。”
“那就是谁又回来把锁重新锁上了,对吧?”
“没错。”
“秋野先生在里面的时候有把门里面的锁锁上吗?”
“怎么可能!没有人会做那种事。”
“为什么?万一谁来了,那样做不是比较安全吗?”
“那样做就会被发现有人被关在里面。我被锁在里面,要是他们去叫警察来,那我不就完了?”
“不过结果好像差不多耶!”
“对啊。”保吕草垂下嘴角点点头。
“那个回来重新把锁锁上的人,不觉得门没有锁上很可疑吗?因为秋野先生把锁打开了。”
“不觉得可疑的原因只有一个”保吕草边吐出烟边说着。“那就是和之前把锁锁上的家伙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另一个人。”
“啊,原来……”萌绘微微张开嘴点点头。
“总之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没办法将安洁拉·玛奴伯交给你。天地良心,我没把安洁拉·玛奴伯带出来。”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觉得我会把那条锁链切断吗?”
长时间的一阵沉默。
萌绘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
“你到底是什么人?”萌绘问。
“那正是我想问的。”保吕草回答。
她嫣然一笑。见她笑,保吕草有点安心了。对这种笑容毫无防备的神经曾几何时已在他体内增长,变成一面神经网络了。毫无疑问,这一定是濑在丸红子的错。
“对了,那小木屋的密室呢?你也解开了吗?”保吕草问。
“咦,你不知道吗?”萌绘将杯子放回桌上。
“不知道。”保吕草摇摇头。
“啊,太好了。”她眯起眼睛,叹了一口气。
“好什么?”
“因为我也还不知道。”
“什么?”保吕草大约往后退了五公分。“可是你刚才……”
“嗯,我有点夸大其辞,那是想诱导你说出来。”萌绘单手抚着胸口,侧着头。完全不知道她那姿势代表什么意思。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保吕草咽下好几个不太干净的词……不再抽根烟可不行。
04
之后,他们又被叫到扭曲之屋去,这次萌绘、国枝还有秋野三个人都在。警方让这个环内的门锁功能完全停摆,他们说这样的工程要花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但拜此之赐,所有房间门都打开了,空气在屋内流动着。这也许是这座建筑物盖好之后第一次流入的新鲜空气。
调查员到处采集痕迹。刑警带着萌绘他们三人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也就是摆放安洁拉·玛奴伯的那个房间。现在只有一根圆圆的柱子孤单地伫立在房间中央。
刑警问了几个问题,反覆而详细地询问好几次关于前天晚上熊野御堂让带他们三人到这里的情形。刑警给人感觉并不把焦点放在安洁拉·玛奴伯上面,而是专注在熊野御堂让被杀害一事,因为他们并没有详细追问关于消失的秘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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