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后裔_日]鸟井加南子【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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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行调查的时候,关于本调查的中心——首席巫女问题,指导教师笠原教授和地方史专家堀越诚先生曾不吝赐教,王御泷神社宫司【注:日本神社中的最高神官。——译者注】吉田清高先生以及已故行者佐山齐藏先生等神守地区的诸位先生曾予以多方协助,在此深表感谢。

  衣通绘默默地把目光转向说明王御泷信仰的材料。

  第二章 王御泷信仰简介

  神守地区对首席巫女的崇拜是流传在王御泷郡一带的王御泷信仰的典型例子。因此,在论述首席巫女之前,先要概括地介绍一下王御泷信仰的一般情况。

  王御泷山位于长野县与歧阜县交界处,海拔三千多米的中部山峰雄伟壮观,自古以来就与御岳山一同作为灵山成为信仰的对像。

  根据宫原正着《王御泷山略史》所述,很早以前,该地区的信仰受到来自当山派和本山派【注:此为修验道的两个派别。醍醐三宝院为本山,大和大峰山为当山。一一译者注】修验道【注:修验道是佛教的一个派别,以役小角为教祖,具有浓厚山岳信仰的色彩。——译者注】的影响,但是,靠当地信徒的力量,完好地继承了原有的更富于黄教色彩的信仰形式。并且,与相邻的御岳山信仰具有明显的关系,教规中有许多共同之处。但是,由于在王御泷山不存在像御岳信仰中的觉明和普宽等外来宗教活动家,所以没有发现王御泷信仰的全国性组织,而只狭隘地局限于王御泷山附近的村落之中。因此,它与御岳信仰不同,对原有的宗教仪式未予简化,而是十分忠实地继承了原有的形式。

  据宫原先生的分析,王御泷信仰是觉明、普宽以前的原始御岳信仰的翻版,因此,它使御岳信仰的原始形式保留到现在。但是据神田勘三着《王御泷历史》所述,自古以来王御泷山主阴,御岳山主阳,确切地说,两种信仰之间不存在一方传给另一方的问题,双方本来就可统一为一种世界观。

  虽然都是灵山,但是,自古以来女人登山受到赞扬,与神结婚的尚为处女的巫女倍受重视等情况,在日本的山岳信仰中是不多见的。这种山与女性的结合构成了王御泷信仰的鲜明特征。在名为御座的降神会上,请神灵附体的中座、催促神灵附体的前座和站在中座周围以防魔鬼入侵的四天王构成降神会的中心,这一点与御岳信仰相同,不同的是居于中座的不是行者而是巫女,当然,前座和四天王的角色是由行者来担任的。

  此外,甚至有些严酷的净身仪式等,从本质上说与御岳山的信仰是截然不同的,这是近年来一些专家的共同观点……

  读完之后,衣通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读过这篇论文,我才知道,父亲曾是一位优秀的大学生,知道了父亲在学生时代研究过什么,并且我也对此产生了兴趣。但是,我不晓得这篇内容丰富的论文与母亲是怎样联系起来的呢?调查场所的确与她有关,但是……”

  因为衣通绘的希望过于迫切,所以反倒感觉有些失望。

  “这些只是初步知识,我已经说过,最重要的是附记。但是,你方才读的内容与你母亲不无关系。总之,可以说论文从开头到结尾全写的是你母亲。”

  “那么,题目上的首席巫女就指的是我母亲吗?”

  “我想是的。”

  “但是……”

  说到这里,衣通绘又把话咽了下去。介绍王御泷信仰时,已提到过“与神结婚的巫女”的问题。如果母亲是首席巫女,怎能生出我衣通绘来呢?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

  石田似乎明白了盯着复制材料的衣通绘的心思。

  “你读了讨论首席巫女的另一部分之后,再读读附记,就会真相大白的。”

  第三章 神守地区的首席巫女

  神守地区的宗教信仰与日本普通社会风俗相同,是由以施主制和氏族制度为中心的寺院和神社统一起来的。每逢新年和孟兰盆节【注:类似于中国的鬼节。——译者注】之类的传统节日以及生子、灾年祈祷、供奉祖先、动土上梁,治疗疾病等时候,在以村落和家庭为单位的各种宗教活动中,巫女和行者都发挥着一定的作用。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只有婚礼和葬礼。

  巫女和行者是共同体及其成员平安的保护者。除了外来户和新兴宗教的信徒之外,对于其他所有村民来说,他们是全部生活的负责者,在举行宗教仪式的时候,人们把他们奉若神明。但是,他们不能以此为职业,无论巫女还是行者,都有各自的职业,他们是兼职的宗教家,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与村民平等相处。

  在这些对共同体负有全部责任的宗教活动家中,巫女与一种妇女的年龄性组织——娘组有直接关系,行者基本上是世袭的,从具有特殊家世的人之中选出适于从事这种活动的男子。行者中经常要有五个以上的壮年男子,以担任前座和四天王的角色。

  巫女和行者都必须经得住严格的修行。行者主要应掌握宗教仪式的顺序和秘密仪式之类的知识和技能,这些内容便于在家属之间进行传授,而巫女则以掌握变态机能为主,要具有使神灵附体的特殊巫术,所以为避免世袭,通过年龄性组织从村里的全体少女中选出最称职的人选。(御岳信仰中则是行者与男子年龄组织有关,两者形成鲜明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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