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后裔_日]鸟井加南子【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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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决心坚定,我也要奉陪!即使因此错失良机,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我明知你心情沮丧,怎能丢下不管呢?”

  “你不必勉强与我保持关系,为这点小事而错过良机,也太不值得了。

  “而且,即使自欺欺人地大谈责任,只要不理解你的真正心理,对于我们双方只能是不幸的。即使对于我本人来说,也是多余的麻烦。”

  衣通绘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衣通绘,你的确像江里子说的一样,关键时刻是非常坚强的。我也让江里子说中了,关键时刻的确靠不住。

  “但是,我无论如何想成为一名学者。孩提时,我就胸怀这样的理想。今后我仍要努力攻读,到海外去进行考察,撰写论文,努力成为一名得到学术界承认的知名学者。

  “不久前,我为成名无望而拼命挣扎,但是突然有人说,将来要为我找到当助手的工作,又为给我争取到一个公费出国考察的名额,到处拉关系,我并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怎么也不肯放弃这样的机会。我既可怜又可耻。”

  衣通绘仍然不明白,自己的出生秘密与石田的工作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但是,眼下不能向他提出这方面的问题。这样做会挫伤他的积极性。

  现在,石田十分苦恼。他的确在不久的将来应成为一名大学教师,可偏偏……他曾为自己的理想永远不得实现,而终日闷闷不乐,然而,他现在的表情比以往更加难看,衣通绘觉得他十分可怜。

  “衣通绘,太对不起了,是否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认真考虑一下。”

  石田无精打采地走了,衣通绘予以鼓励似地微笑着送别了石田。只剩下一个人了,她便感到无限空虚,似乎身边没有一点儿实在的东西。

  把父亲的回忆、毕业论文及报纸的报导联系起来进行分析,母亲的问题仍然理不出头绪。衣通绘原以为父亲是自己唯一的亲生父亲,但是,他纵然是侠肝义胆,勇于抚养被遗弃的婴儿,却和衣通绘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也就罢了,可现在又不明去向,也不知道正在于什么。连唯一有希望给自己以支持的石田也无影无踪了。

  衣通绘从未尝受过如此的寂寞。难道这就叫做孤苦吗?

  去年秋天,衣通绘决心要渡过心中的河流,使自己真正成熟起来。现在可以说已经渡过河了,但没料到对岸竟是如此凄凉。难道这就叫做长大成人吗?

  她走出小吃店,来到地下街上,身穿西装和制服的职员们休完了午休,正快步从衣通绘身边走过。在刚刚度过年假的街道,衣通绘正在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常态。

  石田不是坏人,只怪社会太严酷了。衣通绘觉得,这里不是自己闲逛的地方,处处都碍事,穿着西服和制服的身影似乎都在鄙视着衣通绘。

  06

  这天夜里,父亲打来的电话洋溢着喜悦的气氛。他说事情总算有了头绪,估计后天星期四可以回家。最后补充说。很快可以履行诺言,让衣通绘见到母亲,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父亲的电话使衣通绘恢复了活力,她开始冷静下来分析石田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去年年底见面的时候,石田对于衣通绘了解过去的事件的愿望曾表示出消极的态度,但是,她感到这次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与以往不同。

  据说,石田为了讨教授的喜欢以便将来找到职业,才穿起了西服。这可能是必然现像,不仅石田,即使所有在大学时代生活邋遢的男学生,毕业后都完全变了样子。

  这些情况与二十三年前的事件有什么关系呢?他所谓的“与衣通绘交往不合算”又意味着什么呢?

  从前,和江里子三个人一起谈话的时候,石田曾为自己生活在讲究形式的世界上却不注重自己的仪表而后悔。所以与只注重形式的教授搞不好关系。可如今他们又关心起石田将来的工作来。

  为此,石田不能再过问二十三年前的事件,只好甩开衣通绘。这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衣通绘发现自己忽视了最重要酌情况。

  到神守地区去调查的不仅是父亲自己,前言中早已写明,还有父亲的何学。衣通绘重读了一遍父亲的毕业论文。

  她发现,在附记的末尾写着“我们选择的道路”的字样,所谓“我们”,除父亲之外还有谁呢?

  难道是母亲。不,不会的。附记前半部分中的我们,显然指的是与父亲一起调查的人。

  如此说来,二十三年前的事件的当事人,不仅与收养衣通绘的纯也有关,难道与同去调查的其他人也有关系吗?不仅有关系,而且是使房枝怀孕,杀死了齐藏并把衣通绘扔到竹林去的罪魁祸首。莫非与衣通绘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正是这位一起进行调查的人吗?

  想到这里,她又将附记结尾的不明朗的文字读了一遍,立刻感到,父亲纯也似乎利用附记结尾部分,指责了那种毫不负责任地袖手旁观的人。

  父亲曾说过。忍受不住闷在心里的事实真相的巨大心理压力,便将此内容写到毕业论文之中去了。这似乎又是一个佐证。

  她再一次重新看了看前言中写的共同进行调查者——兼见良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了,只要找到同学会名簿,上面一定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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