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后裔_日]鸟井加南子【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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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第二天,他们花费一整天的时间走访了行者们的家,但一无所获。

  石田认为,兼见给新藏下了毒药或安眠药,因此,着重调查了最便于利用的净身仪式。对净身仪式中的饮水净身方式尤其感兴趣。

  但是,调查工作极不顺利。有的人两眼滴溜溜地盯着衣通绘的脸,谈话却敷衍了事,难得有能予以合作的人,因此,关于能使兼见与新藏之死联系起来的阴谋手段和动机,怎么也打听不到。一月三日,兼见的确与新藏同住在一个旅店里,但兼见得知现在的仪式与过去没什么变化之后,便于次日清晨扫兴而归了。

  从山脚下的石碑附近到山顶,要举行十多次净身仪式,但净身用水分别取自举行仪式处的溪流、水池或瀑布,所以事先往净身用水中投放药品是枉费心机的。

  石田稍加考虑之后,打听了一下净身用的汲水工具,这方面世无可乘之机。无论是溪流、瀑布还是水池边,凡是举行净身仪式的地方都与神社或佛堂内的规矩相同,在水旁放有专用的把勺,用它冲手、漱口之后,再喝一口。究竟谁用哪只把勺没有任何规律,而且,第一个使把勺的人,因为把勺是脏的,总要认真涮一下,洗净灰尘之后,才予以使用。因此,事先把药放在把勺里也是无济于事的。

  “难道新藏落山身亡是单纯的事故吗?兼见杀害新藏的动机不明,又不能以净身仪式作为毒药的定时装置。然而,一月三日,兼见和新藏仅仅一起住了一个夜晚,但无论怎样分析,这也决不是偶然巧合。”

  他们踏着路上的碎琼乱玉,向另一位行者家走去,石田紧锁愁眉,双唇紧闭,又冥思苦想起来,同时小声嘟囔着……

  他们顶风冒雪,沿路向前行走将近四十分钟,来到要找的行者家门前。好容易长途步行到了他家,行者却因事出门不在家中。一位微微发胖的中年妇女走出、来,自称是行者的妻子。

  “你们想了解寒拜的仪式吗?不久前,有人为了解这些事到我家来过。据说,他过去曾得到我们的关照,和我们谈得很亲热,但总觉得他有什么企图,我心里很不痛快。莫名其妙的外乡人转来转去,真让人讨厌。你们干什么来啦?还是规规矩矩地滑滑雪回去吧!”

  女人蹊跷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个人到您家来过吗?什么时候?”

  兼见还干了些什么呢?他们俩交换了一下眼色,

  “时间记不清了,可他已经知道了新藏的事,时间一定是七日以后。”

  “欸?兼见教授那时来干什么呢?”

  “教授?他不是教授。他自称是某中小企业的经理。名字也不那样称呼,比兼见字要多。”

  “那么,您是说,父亲,我的父亲到您家来过吗?难道他离开家之后,在临死前到这里来过吗?”

  衣通绘情不自禁地说道。

  “怎么?那个人死了?他岁数不大,身体也很结实啊!这无论如何不是好征兆,你们赶紧回去吧!”

  女人不客气地撵他们走,他们再磨蹭,女人好像就要撒盐【注:撒盐驱逐魔鬼,是日本的民间风俗。——译者注】驱邪了。所以,两个人赶紧跑了出来。

  “父亲好像来调查过同样的问题。”

  他们回到旅店,边吃晚饭边说道。

  “是的,多亏了那位大婶,我总算了解了兼见杀害纯也的动机。”

  石田那紧锁的双眉霍然舒展开来。

  “也就是说,纯也先生读过新藏之死的报导之后,猜到了谁是凶手。但他和我们一样,不明其做案的阴谋手段。因此,当天便离开家到这里来调查。

  “和我们不同的是,经多方调查,他已掌握了兼见的做案手段。因此惨遭杀害。星期二给你打电话时,父亲不是很高兴吗?大概就是那天查清了此事。”

  “凶手是兼见一个人呢?还是另有其他人呢?”

  衣通绘感到父亲之死与母亲有关。

  那天,父亲在电话里说,可以立刻让我们母女团圆。而且,使人发现父亲尸体的女人也像是母亲。还是她,在父亲葬礼上露了一面之后,又调查过石田的住址,接着石田的公寓便被翻得乱七八糟。此外,新藏与母亲之间似乎有什么关系。

  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父亲认为新藏之死与母亲有关,决不会那样快活地说让衣通绘去见母亲,莫非父亲受了母亲的骗吗?难道母亲与兼见有什么联系吗?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衣通绘心中暗暗思索着母亲的问题时,石田正手持毕业论文,认真地冥思苦想。

  02

  晚饭后,正当二人各自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伙上了年纪的当地打扮的男男女女来找他们。这些都是原神守村的村民。

  如果原神守村的人登门来反映情况,那么,房枝的下落,二十三年前的杀人事件或者新藏之死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开始,二人满怀希望,但是,来者的态度并不友好。

  他们蜂拥而至,挤进房间坐了下来,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衣通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到处调查有关神守村和新藏的事,究竟是何目的?”

  过了一会儿,坐在最前面,肤色浅黑的男人神情紧张而口气生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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