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如果牵连上这些事,会像神守村人一样遭到神的报应,因此,不让他多管闲事。但是,他怎么也放心不下,便偷偷跑来了。
归纳起来,男人讲的内容大体如上。
“纯也是我的养父,收养了我这个苦命的孩子,是我的恩人。直到不久以前,他一直瞒着我,把我当亲女儿扶养成人。”
衣通绘为了纯也,热心地帮他消除了误解。男人这,才恍然大悟。
“请您谈一谈,纯也到这里了解过哪些事情呢?这个问题是十分重要的。”
石田打断了那个男人的没完没了的话,问道。
“中垣内纯也先生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男人似乎非要先弄清这个问题才能予以回答似地说道。
“此事尚不清楚,所以请您把知道的情况先谈一谈,无论什么都行。”
石田催促道。男人稍微踌躇了一下说,为了纯也先生就先谈谈吧。于是,想到什么就说起什么来。
纯也曾对他说,最近略有闲暇,怀念起学生时代的往事,便来到昭和町,顺便向过去关照过自己的他表示问候。而且,纯也对新藏在今年寒拜中遇难的事格外关注。
男人告诉纯也,在寒拜的前一天,曾与纯也一起来调查的那个青年到过此地,他已当了教授。此事引起纯也的极大兴趣,他尤其想了解当时兼见的态度及打听过什么问题。
“我也想知道同样的事,请能否把对纯也讲过的事再重复一遍。”
石田这样一说,男人似乎厌烦地说起来。
兼见说,想研究仪式和登山路线的变化情况,因此,详细打听过远方面的问题,还说希望了解所用工具的变化,对谁使用什么样的工具表示了极大兴趣。那天夜里,兼见和新藏等一行人同宿一夜,畅谈了往事及民族传统风俗等等,兼见对大家鼓励一番,第二天就回名古屋去了。
纯也听了上述情况之后,自言自语地说:又是他千的。
他又说,纯也听了这些情况后,暂且回到旅店,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再次来到男人家,热心地询问了净身仪式和新藏装圣水用的葫芦等问题。当时,纯也好像猜到了什么,高高兴兴地走了。
“当时,纯也说,详细情况等所有问题处理完再说吧!但从此再没有音信了。我正纳闷着呢。可是,他怎么会死了呢?人还很年轻的嘛!”
男人深有感触地说。
“原来如此。你们谈的是,在十分之八地段的龙神池和歇息处一带举行的净身仪式的问题吧?”石田有所发现似地问道。
“是的。此外,纯也还详细地打听了,用什么样的容器在龙神池打水,在歇息处怎样净身以及新藏装圣水用的葫芦的形状和特征等等。”
石田眉飞色舞地倾听着男人的谈话,使他迷惑不解。
“你和当时的中垣内先生一样。你们究竟对什么问题感兴趣呢?总热心于无关紧要的事情,详细情况却要以后再说,难道不能向我们乡下人说明一下吗?”
“对不起,我想如果讲了多余的话,反倒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即使石田这样说,男人似乎仍不能理解,石田只好点明,了新藏和纯也可能都是被人杀害的事实。
“又是那个巫女干的吗?”男人的脸色突然变了,一边注意着衣通绘,一边惊恐地小声说道。
“你想错了。无论如何,事实上与大家是毫无关系的,请不必担心。另外,为了一直保守秘密而死去的纯也先生和在场的他的女儿,今天的事,请无论怎样也不要对旁人讲,我求求您了。现在只能明确地告诉您,杀人案件与龙神无关,而要由警察来处理。”
石田的一番话,使男人什么也不想再问了,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
“我虽不知底细,但请你们多多注意,千万别走纯也的路。”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回去了。
05
“通过人们的谈话,我觉得,杀害新藏和杀害纯也的动机都是十分清楚的。”
石田查明屋外确实无人之后,才肯定地说道。
“他们都是被教授毒死的吗?”
“是的,方才我重读了毕业论文,好容易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就净身仪式来说,三日,利用山脚下石碑旁的小溪进行的是第一次。在登上顶峰之前,每天都要在小溪,水池或瀑布等水源处进行净身,但是,只有一处没有水源。
“在介绍登山路线时,作者这样写道,从十分之八地段的龙神池到极顶的水池之间没有水源。因此,越过龙神池之后,在举行净身仪式的地方没有水源,而且此后的山路多是最危险的。
“是歇息处吗?”
“是的,据论文所述,由于从龙神池到极顶之间没有水源,只得在龙神池按既定仪式汲水,以备在歇息处净身使用。从前,我不清楚人们用什么装水,但是,我觉得,山道险峻,决不会把众人用的水装在一个容器里,由一个人背上去,只能各负其责,自带小巧玲珑的汲水容器。
“若是这样的话,这个容器就起到了毒药中的定时装置的作用。这就是方才谈到的新藏的葫芦。方才他讲过,兼见曾仔仔细细地察看过新藏引以为荣的亲手制做的葫芦,葫芦的颜色发黑而颇有光泽,这决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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