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看守被暴跳如雷的柯南兹吓坏了,他没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个看守太他妈的坏了,总有一天我会报复的,等着瞧!”
柯南兹望着韦斯特兰德笑了。死神的即将来临使这张曾经充满邪恶的面孔恢复了往日
的安宁,浮现出正常人的微笑。
望着柯南兹这张平静的脸,韦斯特兰德的心似乎也平静了许多。象平日自己劝慰右边
牢房中的死囚犯巴里查一样,柯南兹的安慰也使自己平添了几分勇气,暂时忘却了死亡的
恐惧。
“你想怎么教训那个看守?”
“不知道。不过,早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柯南兹说着,紧紧地握住了牢房的铁栅栏。
前边牢房里,巴里查正在睡觉,他象个正发着高烧的孩子,口中小时发出阵阵梦呓。
克莱恩侦探在旅馆附近的一家表店买了块跑表,然后和辛库鲁斯坦因律师一起坐出租
车来到阿斯塔大街。韦斯待兰德公寓所在的那幢高层建筑就在这条街上。
克莱恩侦探让车在公寓门前停下,律师正想下车,却被他一把拦住:“不,我们不在
这里下车。”
接着,他问司机:
“伙计,你在芝加哥开出租车有几年了?”
“五六年吧。”司机回过头来说。
“那你一定很熟悉市区的道路啦。我们想从这里去拉沙鲁大街与阿达姆斯大街的拐角
处,请你找条最近的路。车开得快一点儿,不过别违反了时速规定被警车抓祝”“可以。”
司机答应了一声,随即把车开了出去。在车子启动的那一瞬间,克莱恩侦探按下了手
中的跑表。随着那细长的秒针喀擦喀擦的走动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途中,红灯两次拦住了出租车的去路。在芝加哥河大桥上,一辆大型油车又堵住了道
路。拉沙鲁大街与阿达姆斯大街的拐角处终于到了。迎面是一栋大理石建造的高层大厦。
“请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克莱恩侦探和司机打了声招呼,下了车快步朝那栋大厦正门走去。辛库鲁斯坦因律师
留在车里,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克莱恩侦探匆匆而去的背影。
克莱恩侦探乘电梯一口气来到33层,韦斯特兰德·鲍鲁斯顿·伍德贝利证券公司的办
公室就在这里。他走到办公室门前,按住手中的跑表一看,秒针正好停在28分14秒5的刻
度。他把时间记在本上,又乘电梯下楼。回到出租车里。
“从韦斯特兰德先生的公寓到这里用了大约28分钟。喂,伙计,现在请你换条路回我
们刚才的出发点去。芝加哥河上的桥也别走刚才那座了,最好是条能在25分钟内到达的
路。”
“走密执安大街怎么样?”
司机问。
“可以。我们就走这条路。”
司机踩着油门,车奔驶了起来,克莱恩侦探重新按下跑表,计时又开始了。
出租车向北一拐,驶上密执安大街。从这条路再往东一拐,一座大桥出现在眼前。芝
加哥河上一片雾蒙蒙,象是团团上升的蒸气。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过往的行人,
偶而也可以见到斜倚在桥栏杆上凝神眺望河中景致的游人。
回到阿斯塔大街的起点时,跑表所显示的时间是27分30秒。克莱恩侦探失望地摇了摇
头。
“伙计,还有别的路吗?”
“还有两条……”
“请你都跑一下试试。”
“嘿,干吗来回在这两个地方之间跑来跑去呀?”
不仅是司机感到困惑,就连辛库鲁斯坦因律师也感到克莱恩侦探的举动简直不可思议。
“喂,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不是白白浪费车费吗?”
“咳,别那么吝啬。别做声,看着就是了。伙计,走吧。尽量开快点儿。”
但是,这两条路所用的时间也都超过了25分钟。克莱恩侦探真的有些失望了。
“这么来回转,要转到什么时候算完呵!”
辛库鲁斯坦因律师百无聊赖地伸着懒腰。
“伙计,只有这几条路吗?按照我的推理,还应该有一条更近的,25分钟以内能够到
达的路。可是……”克莱恩侦探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试探地问道。司机打开市内交通路线
图查找着。
“啊,我想起来了,是还有一条路。那条路应该从密执安大街的高速公路下面的那座
桥通过,是条单行线,路面修得很糟糕,我们出租车司机难得从那儿过,所以也就忘掉
了。”
“好,我们这次就走那条路。”
克莱恩等车一开动,赶紧按下跑表。
驶近芝加哥河时,路一下子变坏了,车子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向前开去,这座
芝加哥河的大桥建造在高速公路的下面,铁板铺设的桥面上,两排支撑高速公路的钢筋混
凝土的石柱象一棵棵大树,整齐地排列在大桥的两旁。从柱间望去,芝加哥河奔腾着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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