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银行做了一次广泛的调查,数据的来源只可以对银行公开,但是一般民众是绝对拿不到的。由于这个原因,我不能再发表任何声明了。”
“好吧,调查结果是什么?”
“擎天矿里开出来的矿石,装上平板火车,一律运到彭乔虎的熔炼公司。”
“之后呢?”
“之后就是整件事情中最不能令人相信的事了。”他说:“矿石在厂里捣碎后,拿来铺路、填坑、压舱和做路基。”
“矿石老远从山里运出来,压碎,负担运费,只为了当普通碎石用?”
“正是如此。”
我说:“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有地方不对。我们发现其实每一家他们开发的矿场都是依据这种作业方式,一次次重复的。矿石自山里运出来,运到熔炼厂,在厂里转化成铺路的材料。”
“换句话说,彭乔虎是个骗子。”
“我不敢直接如此说,至少我可以说他们做生意的方法,离开一般正常做生意方法远得太多。”
“熔炼厂用这些矿石转变为铺路的碎石,要付矿石多少钱呢?”
“数目是不一定的,”卞先生说:“一直付到矿业公司能付清银行贷款的数目,然后公司就不活动了,再也没有矿石运出了,贷款还清了,公司解散了。每一个股票持有人都有自决权,要不要收回他所有投资在这股票的本钱,把股票卖还给公司。他们也都没有损失。”
“你当然去找背书这张支票公司的委员会,或类似组织了?”
“没有,先生,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银行在这件事里也要负某种程度的责任。我们银行在审查这件事上自然应该更审慎一点,但是因为彭先生总是在银行里存有大量的现款,而且他的户头很活跃,我个人看了表面的情况,就有些忽略常规了。”
“你发现了这个情况……然后如何?”
“我们请求彭先生给我们一个解释。”
“你有没有让他知道你们发现的事实。”
“有很多是我们事后发现的……当然,太迟一点。但是彭先生知道我们在展开调查。”
“星期二之前,你已经发现一部分事实了?”
“是的,但是上星期二我们已经知道很多,使我们发生警觉,而且起疑了。”
“你请求彭先生和你碰头,你要问他这件事?”
“是的。”
“你要他哪一天和你见面?”
卞约翰.卡文咳嗽。
“哪一天?什么时候?”我问。
“星期二晚上。”
“哪里?”
“我家里。”
“好,我们说回到船上去。你儿子在船上发现彭乔虎的尸体,他怎么办?”
“他了解到幸好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船上。”
“这都是什么时候?”
“已经天黑了。”
“他怎么办?”
“他把衣服脱了。我们两个人每人有个私人舱房,舱房里有壁柜,都有很多衣服在里面。所以我儿子可以脱掉所有衣服,没人会注意。”
“之后呢?”
“之后他穿上条游泳裤,把汽车钥匙放在游泳裤口袋里,把游艇舱锁上,溜到船舷,溜下水去。然后他静静地游泳,游过俱乐部的范围,找一个有人在游泳的海滩上岸,好像有人黄昏游一下泳再准备吃晚饭一样。他单独走向他停车的地方去,一路只有停车看海的游客。他开车回家,洗操,穿上去服。”
“之后又如何?”
“我正好出去开一个业务上的会议,所以很不幸的,他只好坐着等我回来。”
“讲下去。”
“我回家的时候,几乎是十一点钟了。”
“你怎么做?”
“我儿子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他做的决定不十分高明,他应该立即通知警方。”
“我想你立即报警了?”
“我没有。我决定让游艇俱乐部的看门人去发现尸体。”
“你怎么办呢?”
“我打电话给看门人,请他到我游艇舱里去拿一只手提包,叫他交给出租车载到我家。”
“怎么样?”
“我认为,只要他进我的主舱,他会见到尸体,他会报警。”
“他没有报警吗?”
“他没有见到尸体。”
“你怎么知道?”
“看门的人把手提包交给出租车,送到了我的手里,就像我指示他办的。我当然大出意料。我仔细问我儿子,他会不会错上了别人的游艇了,或者他看到了脑子里在想的东西了。然后,第二天早上,我亲自去我的游艇检查。”
“你见到什么?”
“没有一点迹象说游艇上有过尸体。根本没有人。一切有如我上次离开时一样。”
“看门人怎样进你船舱的?”
“他们有个保险箱,每条船都规定留个钥匙在里面作紧急安全之用,譬如火警发生时,他们可救火或把船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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